苏瑾竖起大拇指,难得这孩子思想如此豁达,想得开就好,想得开的女人,一辈子不遭罪。
顾随玉笑嘻嘻,一家人继续和乐融融吃饭。
至于大长公主这边,这几天真的是不得安宁。
恩荣宴第二天,尹正楠就出去猎大雁去了。
本就是金贵的皇亲国戚,自然也是懂射猎的,但大雁待的地方都是芦苇丛生的水边,有些地方瞧着是长满杂草的平地,但一脚踩下去,水能直接没过大腿根。
尹正楠为了顾随玉也是豁出去了,掉水里都跟没事儿的人似的,爬出来继续射大雁。
这玩意儿还不能死,还得要活的,尹正楠一直折腾了三天,才好容易弄回来两只活雁。
回府的时候,尹正楠一身脏污,浑身带着一股子搜臭味儿,身上被芦苇杆划伤的伤痕那都不算伤,胳膊大腿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的伤口,翻出皮肉,那才叫触目惊心。
赵盈巧心疼坏了,气的怒骂奴才不长眼睛,不然主子怎么会受如此严重的伤??
奴才们更委屈,赶紧解释。
“小少爷非得抓那两只最大最好的大雁,还非得要一对儿,一公一母,这两只大雁就是一对儿的, 先抓到的母的,那公的就跑过来攻击我们,若不是我们护着,小公子能被大雁啄的头破血流……”
赵盈巧已经不想听下去了,狠狠骂了奴才们一顿就把人都赶跑了。
尹正楠回来,看了大夫,上了药,清洗干净,再出来的时候,小小少年郎精神抖擞,根本没有半点受伤的颓废。
“好了,雁到手了,母亲,走,下聘去。”
尹正楠雄赳赳气昂昂往外走。
“不许去!”
赵盈巧终于爆发。
“为什么,不是说好的恩荣宴后就去下聘吗?”
大长公主冷冷开口:“没说过,你们俩不可能,尹正楠,收了你的心思吧。”
“为什么!”
尹正楠崩溃道:“我可是当着恩荣宴上那么多人都说了,还让皇上给我做媒呢!”
“呵!”
大长公主也气笑了。
“你若不是我的儿子,你觉得皇上会让你在恩荣宴上胡说八道?尹正楠,你到底清不清楚,你这三甲出身的同进士,为什么没跟别人一样,被分配到外地去,嗯?你到底是凭什么,能留在京中任职,嗯?”
说到底,尹正楠也是靠着家里的关系,才不必去外地受苦,留在京中多好啊,升迁的机会多,京城的条件也好啊,在家里吃喝,多舒服?
要知道那些分到贫瘠地方去当县令的那群人,别说吃饭睡觉,就那黄沙漫天的天气,都是一种折磨!
“所以,你就别想了,既然家里帮了你,你就得听家里的,尹正楠,你听懂了吗?”
说到底,赵盈巧也只能用这些来压住尹正楠了。
你吃家里的,住家里的,一切也都是家里打点的,现在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可能!
“母亲!”
尹正楠也快气炸了。
但母亲的话他又无从反驳,大长公主府中娇养长大的金贵小公子,看着地位很高,可哪里有什么话语权?
尹正楠也怒了,猛地拍桌而起,扭头往外走。
“那我就用我的办法解决,我这辈子,非顾随玉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