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察,我只知道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是我的职责。”安星大声说,“你,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还有,要证明你是她老公,结婚证,现在,马上!”
气氛尬住了,没人料到安星会是这么个较真的刺头。
“安星!”大队长怒不可遏训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队长,我说了,这是人家的家事!”
“队长,他必须证明这是家事,而且就算家事,你没有看到她在害怕吗!”安星指着那个姑娘,气势丝毫不虚。
“你害怕吗?”年轻男人冲着姑娘吼了一句,“告诉安警官,你害不害怕!”
“我,我,我不害怕。”姑娘整个人抖了一下,支支吾吾说。
“安警官,你听到了,她不害怕,我们夫妻俩可以走了吧。”年轻男人语气里满是不屑。
“不准走!”安星一个跨步拦在跟前,“你快点拿出你的身份证,否则我有权采取强制措施!”
“安星,你无法无天了是吧!”大队长拽了一把安星,“我说了,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无权过问,听没听明白!”
安星明白,他早就听明白了。
“我给妇联打电话。”安星还是不肯放弃,他没办法忽视那个姑娘求救的眼神,“家事咱们管不了,妇联可以管。”
“安星!”大队长一把按下安星拿起的电话,“你够了!”
年轻男人此刻已经搂着姑娘走到了门口,他回身不屑地最后看了安星一眼。
“大队长,我需要一个解释。”安星死死盯着大队长何荣。
何荣没有回答他,关上问询室的门后才对上安星的眼神。
“安星,你才来局里不久,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有些事,不要问。”何荣语重心长,走近拍了拍安星的肩膀,“你是个好苗子,我很看好你。”
“大队长,这就是你的解释?”安星的表情告诉何荣,他这套惯用的上对下的伎俩并不管用。
“这就是我的解释,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去告我!”何荣脸黑了下来,喊完这句话扬长而去。
安星脊背发凉,平日里看着温和近人的大队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为什么要包庇一个明显的罪犯,忽视一个很可能是黑社会性质的卖yín 团伙?
答案很简单,但安星不敢信,如果真是那样,大队长如此明目张胆,那局长副局长呢?
三天后,静安分局接到群众报警,在浦西护城河的下水道出口,发现一具女尸。
安星随队出发赶往案发现场,当天下着蒙蒙细雨,天空是灰色的。
当安星看到抬上来的女尸苍白的脸是那么的熟悉,他整个人差点崩溃。
是那个对他喊出‘救救我’的姑娘,被声称是她老公的年轻人带走的姑娘,大队长坚持是家事他们无权干预而什么也没做的姑娘。
那一刻,安星觉得自己就是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