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没等何帆说话,径直说,“陈校长,您是我来这里三天,唯一一个能正常沟通的人,我来找您,是想请您帮忙,至于条件,您说。”
“小伙子,你没听我说,陈姓人是不能干涉何姓人家的事的。”陈校长摇了摇头,“你跟何帆就不应该回来。”
“陈校长,是我弟弟小军走了,我回来,是想给他葬在我爸妈旁边......”何帆红着眼,把这次为什么回来的原委说了一遍。
听何帆说完,陈校长神色变得凝重。
“陈校长,我们的诉求很简单,带何帆一家人离开这个地方。”秦飞说完看了一眼外面荒凉的操场,“我可以出一笔钱,足够修一座像样的学校。”
“小伙子,你要是觉得我会为了你的那笔钱,你们现在就走。”陈校长神色不悦,下了逐客令。
“陈校长,我的方式让您不舒服我很抱歉,我现在是着急,我朋友还在他们手里,说是生死未卜也不夸张,希望您能理解。”秦飞说。
“这件事,说到底,根源还是何满看上了何帆。”陈校长脸色缓和一些,“谁也没法说服何满,这件事,我也没有办法。”
“陈校长,能不能麻烦您陪我去一趟,跟何龙村长谈谈?”秦飞问。
“不能。”陈校长回答的很干脆,“何姓人不讨厌我,那是因为我是校长,他们孩子的先生,真以陈家坳村长的身份过去,他们一样是不买账的。”
局面一下子尬住了,秦飞想的是陈校长能以陈家坳的村长身份出面,和他一起去同何龙交涉,这样最起码有一个跟对方谈条件的资格。
“村长!”这时一个赤膊男人急急忙忙冲了进来,“何家坳又在蓄坝了!大爷通知你回去商量!”
“何帆,我这还有事,你们的事我没办法。”陈校长脸色骤变,说完匆匆跟着来人去了。
秦飞想了想,带着何帆主动跟了上去。
一路兜兜转转,俩人跟着陈校长到了陈家坳的祠堂,祠堂里满满都是男人,怒火冲天。
“何姓人太过分了,去年就蓄坝,咱们忍了,说好了今年不蓄,又来!”
“对,去年咱们这边的收成比那边少两成!”
“何龙要立威,要把他村长的位子传给他大儿子,这是故意踩在咱们头上拉屎!”
“这次说什么咱们都不能忍了,跟他们干!”
“对,跟他们干,叫他们何家坳知道咱们陈家坳的厉害!”
秦飞何帆没被允许进入祠堂,他在门口站着,里面的火药味还是冲了出来。
他有些感叹,民间武德还是充沛,祠堂里有几个青年手里拿着的可不是棍子,是正儿八经的7.62口径的真家伙。
“大家伙不要急,何家坳出尔反尔肯定是不对,可咱们也不能冲动,要冷静!”陈校长进去便喊。
“村长,这些年我们都听你的,你讲道理,可他们何家坳不讲,这是明摆着欺负咱们软蛋!”有人喊。
“就是,村长,你就是太好说话了,他们压根不承你的情!”
“好了,都别吵了。”陈校长大喝一声,祠堂里安静下来。
他正要开口讲话,身后传来几声拐杖敲击石板的哒哒声,沉闷而有力。
此时坐在首位的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颤颤巍巍起身,扫视一圈众人,振聋发聩说。
“何姓人,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