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缇因此心里便打起了主意,暗暗地将赵家与封家拉到同一条线上,成为冯家一条隐晦的助力。
而再说起昨日赵锦年的异常,温以缇又怎会毫无察觉呢?
当时赵锦年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这边瞟,和平日里大不相同。
温以缇私下里也忍不住琢磨,这赵锦年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可转念一想,自己又有什么值得人家堂堂侯爷看上的呢?
她如今虽说凭借女子之身坐到了知州的位置上,可在那些底蕴深厚、眼高于顶的大家族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他们看来,自己如今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徒增笑料的一场闹剧罢了。
说到底,温以缇也不过就是一个任由皇帝摆弄、权衡、引人注目的棋子罢了。
曾经温以缇对于门户之间,始终是有些模糊不清的。
她知道那些勋爵人家、大户人家,同她这种出身于小官之家的姑娘,着实有着难以跨越的巨大差距。
按理说以她这样的出身,根本就是高攀不上的,但从前温以缇总觉得这世间万事万物,总归是会有个万一的。
若是那个当事人真心愿意,并且已经成功说服了家中的长辈,扫除了门第这一障碍,那又为何不可呢?
在这个时代,没什么势力便会被人狠狠压上一头,没了靠山更是会被人毫不留情地生吞活剥。
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温以缇也的确想有一份坚实的依靠。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终究还是想得太天真了,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哪怕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本就如此低下,可“人靠自己”这句话,无论何时何地,永远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如今的温以缇历经了那些世事的磨砺,早已褪去了曾经的那份懵懂与天真。
她不会再抱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了,只想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她不过是小官之女,哪怕自身有着那么一点现代人的优势,可和早几年那手握重权的一国之母的嫡亲侄儿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温以缇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说不定是自己太自恋了,她想多了。
说不定,昨日赵锦年只是心里头有事儿想同自己交代罢了,只是当时人太多,不好明说呀。
温以缇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暗暗告诫自己,可不能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