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如何?”
温舒正满心焦虑地在房里等待着,见派去的丫鬟此刻匆匆赶回,她瞬间目光灼灼,激动地开口问道。
那丫鬟先是恭敬地福了福身,随后有些为难的欲言又止道:“二奶奶,公子那边……”
最终丫鬟还是没说完,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温舒突然间泄了气。整个人脱力地又坐了回去。
她先是满脸落寞地呆坐了一会,随即突然没好气地骂道:“这孩子怎么就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呢,真是死脑筋,跟他那个爹简直如出一辙!”
而后丫鬟轻声在旁劝解:“二奶奶,可能公子还小,况且奴婢见二表姑娘,似乎一直都没那个意思,要不还是算了吧。”
温舒猛地一拍桌子,气急败坏道:“他们小?他们懂什么呀!这个年纪都被那些话本子上所谓的男欢女爱、情情爱爱给困住了!
这世间有几对夫妻是真心实意相爱的,又有几对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哪个不是娶了亲之后,过了新鲜劲又三妻四妾?就连我,都不敢保证二爷这辈子不再纳别的妾室,不收别的通房。
男人的心永远都是高深莫测的。可是我能保证缇儿嫁到咱们家后,苼儿绝不纳妾,绝不收通房,哪怕没有嫡子也没关系,那就从族中抱养个或者是从大房抱养个过来。
我能做到这样,试问天底下有几个婆婆能有如此决心?缇儿一嫁到我们家,不说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永远都不会有人给她脸色看,那丫头怎么就不明白呢!”
此刻的温叔急得面色泛红,气喘吁吁。
旁边的丫鬟噤若寒蝉,只能小心翼翼地听着。这般议论主子的事,她方才已经劝说过一回了,此时还是装聋作哑为妙。
温舒再次长叹一口气,“怕是笙儿三言两语就被缇儿那张能言善辩的嘴给灭了念头,以后啊,有他后悔的的时候!”
温以缇回到房后,只见绿豆和常芙目光怪异地盯着桌上的一个木匣子。
温以缇不禁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是?”
常芙支支吾吾的,最后还是怼了怼绿豆,示意让绿豆来说。
“姑娘,方才四姑娘差人送了这些过来。”
温以缇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径直打开了匣子,只见里面有好些个温以缇曾见温以如戴过的首饰。还有碎银子,两块金锭子,甚至好些个铜板。
温以缇有些无奈地嗤笑一声,温以如啊温以如,看你烦的时候处处针锋相对,跟你好的时候吧,又是那种全心全意的好,真让人难以招架。
此前温以如已经拿出自己的体己银子去买了赔礼给孩子们,而得知她要走后,这些孩子们一时还有些恋恋不舍。
温以如又大手一挥,给孩子们每个都再次买了一份礼物。
温以缇记得入宫前,温以如的月钱貌似一个月是八两银子,这还是温家地位提升之后,给家中各主子都提高了月钱才有这般数目。
想来,家中如今也没有再次涨过月钱,温以如平常又极为爱美,好不容易攒点银钱,都是她留着以后当嫁妆的,
如今温以缇再次看了看木匣子里的东西,差不多得值个四五百两银子,怕是温以如把自己的攒的嫁妆都拿出来了吧。
绿豆也有些不敢置信地对着温以缇说道:“二姑娘还派人说,姑娘您在甘州处处受到限制,手里绝不能短了银子,这才差人送了这些过来。四姑娘还真是……”绿豆想了想,最后挠了挠头,想到一个词:“洗心革面啊!”
温以缇没好气地拍了一下绿豆的头道:“说什么呢?罢了,把这些先收起来吧,等日后有机会再还她。”
此前崔氏也曾旁敲侧击问过,进宫时家中给的那一笔银钱,现在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