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总管赶忙回道:“回陛下,甘州此次情况颇为特殊,据送信差役所言,怕是军中有关,具体情形奴才也不甚知晓,恐怕详情会在奏章中有所透露。”
正熙帝将手中奏章看完之后,这才缓缓翻开来自甘州的那份。
过了良久,殿内众人察觉到身上压力骤减。下意识抬眼看向上首的正熙帝,而后在裘总管的眼神示意下,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殿中。
正熙帝仔细地看了两刻钟,才缓缓将奏折放下,开口道:“朕着实未料到,此次受灾损失最少的竟是甘州。看来邵玉书和温以缇二人配合的是颇为默契。”
他将手收回,只见御案之上,除了甘州衙门上书京城的那一份,还有单独的一份文书。文书之上,清晰地写着“臣温以缇谨奏”几个大字。
裘总管上前,为正熙帝重新添了一杯香茗,而后才徐徐道:“陛下,甘州怕是不久便要燃起战事。安远侯和武清侯世子,以及甘州边境的平西将军皆已上书进京,恐怕甘州的情形怕是不容乐观。”
正熙帝轻轻摆手,不以为意道:“他们的上呈朕都看了,如今我大庆国库并不空虚,国力也没有衰败多少,不过是区区瓦剌,还会怕他们不成?
此前不过是想减少我大庆将士伤亡,才没有与瓦剌动真格,倘若他们胆敢来犯,我大庆自当严阵以待,绝不退缩。
传朕旨意,将西北受灾地区灾后的抚恤银子提高三成。
让温以缇那丫头莫要惊慌,朕不急于这一两年。今年受雹灾影响,地里收成状况恐难以明察,今年不明,那便明年,明年不清,那便后年,朕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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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再调拨五千名精锐前往甘州养济院,听从温以缇调遣。无论如何,她一介女子孤身处于甘州替朕做事,朕总得赐予她一些自保之力。况且她与邵玉书此次办事得力。甘州损失最小,他们功不可没。”
“是,奴才这就去办。”只见裘总管连忙行礼,而后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殿内。
然而,次日下午,裘总管神色有些焦急,脚步急促来到了殿内。
正熙帝正专心批阅着奏折,只是轻轻瞟了他一眼,依旧未停下手中朱笔,冷冷开口道:“何事?竟让你如此失了方寸。”
只见裘总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忙不迭地开口道:“陛下恕罪,奴才实在是情急之下乱了规矩。只是……只是陛下,后宫传来急报,七公主……七公主不见了踪影。”
正熙帝闻言,重重地将手中奏折往御案上一甩,怒声问道:“不见踪影?究竟是怎么回事?小七人呢?”
裘总管再次开口,声音微微发颤道:“奴才同皇后娘娘,还有贵妃娘娘四处寻找了许久,却都不见七公主的踪迹。而后奴才又带着司记司和司闱司多方打探,这才查到了一丝线索。只是……只是……”
裘总管有些不敢再往下说,可眼见正熙帝帝的脸色愈发阴沉不悦,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七公主怕是,同今早前往甘州的赈灾队伍一同离开了京城。”
正熙帝闻言,怒不可遏,“砰”的一声,手掌狠狠砸到御案之上,震得案上的笔墨纸砚都微微跳动起来,怒喝道:“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