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高声说道:“还望陛下告知老臣,这造出棉布纺织机的为何人,这棉布对工部,不,是对咱们整个大周来说,都尤为重要啊!”
他神色诚恳,言辞恳切,大有天子不告知他,他便长跪不起的意思。
天子轻笑一声,“岳爱卿这是作何,快快请起,朕今日便是为了你们手中的物件唤你们来,哪有不告诉你的道理。”
岳震川闻言看向天子,面上之意明显:那您倒是说呀!
谁知天子看向了他身旁的季本昌,故意卖了个关子说道:
“朕本就想着,等季爱卿看了手中的东西后,再一同告知二位爱卿。”
突然被点名的季本昌神色一震,陛下这话中的意味不可谓不明显。
难道他手中的东西,与那棉布一同重要......
他举起手中的布包正欲拆开,便听到跪在地上的岳震川咬牙催促道:“动作快些!”
岳震川心中急得不行,他这都拆完布包与陛下唱了一出戏了,季本昌手中的布包竟还裹得严严实实的。
季本昌本来心中有些激动,手上的动作也不慢,但听到岳震川的催促后,心中反倒不舒坦起来。
催催催,一天就知道催!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声揶揄道:“岳大人,陛下方才都唤您起来了,您这还跪着作甚?不若您起来与本官一块儿拆开看看?”
岳震川闻言就知道这人又耍起了贱,干脆咬牙将头转向了一边。
他就不信季本昌不急!
季本昌见今日激不动岳震川,也失了兴致,埋头拆起了手中的布包。
只见这布包里三层外三层裹得极为严实,拆开一层都还有一层,他在心中暗想,也不知包着布包的是哪位人才。
待他将最里面一层麻布拆开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稻子的根茎。
“嗯?”
季本昌心中讶异,竟是稻子,随后他抬眼往上看去。
一旁的岳震川听见季本昌的声音后,正欲转头看去,谁知“啪”一声,这人便跪在了自己身旁。
这身边突然跪了个人,岳震川也是被吓得一激灵,他还未开口,就听见季本昌结结巴巴地开口了。
“陛......陛......陛下......”
高坐的天子满意地看着季本昌的反应,轻笑着问道:“季爱卿这是作甚,朕往日怎的不知,你竟有口吃?”
季本昌一会儿傻傻盯着手中的稻子,一会儿抬头望向天子,只觉脑中嗡嗡作响。
他没看错吧。
他应当没看错吧。
他手中的确是稻子吧,好大一把稻子,好多稻穗的稻子。
没错吧。
他频频望向手中之物,片刻后才终于确定,这一大株植物,就是稻子,就是种在地里的稻子,就是能煮出大白米饭的......稻子。
可谁来告诉他,为何这世间会有如此茂密的稻子?
今日不会,是一场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