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还在暗中打量沈筝,虽心中不解,但还是将沈筝给虚扶了起来:“沈县令不必多礼。”
沈筝站起身来,也在偷偷打量着这位上司。
目光锐利,气势骇人,这就是沈筝对他的第一印象,还真难将眼前之人与那封回信联系在一起。
她开口客气道:“下官失职,怠慢了大人,望大人见谅。”
余正青本就不是计较这些虚礼之人,并且他现在的心思还在沈筝身上。
他开口回道:“无妨,本官今日才得空,来得突然,不怪你。”
两人客气完后,气氛又静了下来。
沈筝想着此时天色还不算晚,若是余正青想去田里看看水稻,她也能陪着走一遭。
近几日她每日守在县衙,还真不知道如今田里怎样了。
而余正青则还是打量着沈筝,这种感觉真的太怪异了,明明外貌一模一样,但举手投足之间就是判若两人。
他入官场十几年,从未遇见过如此怪异之人,就像......
就像......对!就像换了个芯子!
沈筝对上他打量的眼神心中一紧。
方才她走过来时余正青便一直用这种眼神看着她,而他……也正好是接触过原身之人!
莫不是他看出了些什么......
沈筝暗自咬牙,绝对不能被看出来了。
若是被看出来,被抓起来薅了官帽不说,说不定还会被他们当做妖物一把火给烧了!
一股怪异的气氛在两人之中流转开来。
余正青一边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是无稽之谈,一边又想不出更好的解释办法。
一个人,怎会突然性情大变。
二人沉默之下,整个前院都静了下来。
许主簿在沈筝身后,察觉到了她二人间怪异的气氛,微微皱起了眉。
这位余知府,仿似想在大人身上找到另一人的影子?这是为何?
此时许主簿的心绪转得飞快,只一会儿他便想到,大人在来赴任之前,定是要去柳阳府衙拜见余知府的。
而后大人一离开柳阳府,一到县中便投了河,所以他第一次见她之时,已经是她投河之后。
所以按照余知府现在这个反应来看,之前他见过的沈大人,可能与现在的沈大人区别甚大,他才会反复打量。
虽然这一说法有点绕,但许主簿还是一下就理清了其中关系。
说不定,这事正和和大人拿出的稻种与纺织机有关。
许主簿想到这,呼吸都不由得重了些。
不行!不论大人是谁,他都要先给大人解围才是!
许主簿抬眼看着余正青,尽量用平稳地声线开口说道:
“大人,今日乔老刚好将纺织机造成,依属下所见,方才乔老所说的揭彩上梭一事,大人何不问问余大人的意见?”
乔老闻言心中轻哼一声,官再大又如何,他心中的揭彩之人就该是女娃娃才是!
也不知这呆小子咋想的,女娃娃都还没开口呢,他就上赶着将机会给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