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想起来。
皇上面对皇后娘娘的时候，当真是将脾气克制地很好。
娘娘有些事情做的着实是不合规矩，但皇上却从未计较过，甚至连连送了奖励过去。
这样的待遇，曾经盛宠的林美人，现在的林采女也是从未有过。
想到这里，李德怀的笑容更加谄媚了几分，他压低了声音：“皇后娘娘，现在御书房中，是工部的高大人。皇上对他寄予厚望，将他派去江南治水。只是三年下来，这水治得毫无效果。前阵子，江南地区连下大雨，这修了三年的堤坝竟然毫无效果，被洪水一冲就坍塌了。江南再次起了水患。今日，高大人刚刚回来，皇上就紧急召见了他。现在正在发火中呢。”
江知渺都愣了一下。
江南水患。
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昨夜越凛在的时候，也不曾表现出一丝一毫来。
江知渺想了想，便将食盒递给了李德怀：“那本宫就先不进去了。等皇上得空了，劳烦李公公将绿豆百合汤呈上去，顺便让皇上抽空来一趟凤仪宫。”
李德怀赶忙应了下来。
他刚刚接过食盒。
突然。
御书房里，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李德怀神情一变，急匆匆就要进去。
突然，他转身看了一眼江知渺，又改了主意。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不如还是您亲自送一下进去？”
江知渺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这个总管太监。
这位榜一大哥，着实也太难懂了一点。
让自己先离开的是他，让自己亲自送的也是他。
李德怀有些尴尬，他压低了声音：“圣上的火气有些压制不住了。奴才想着，娘娘对圣上来说是不同的，或许，娘娘能劝劝皇上？”
“别的且不说，奴才主要是担心，皇上这般发火下去，反而会伤到他自己。”
江知渺点了点头，明白了。
她突然想起剧情中一笔带过的一句话。
那剧情梗概说，越华终于推翻了暴君越凛，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暴君越凛。
可是，以江知渺这阵子和越凛的相处，他和暴君这两个字，并不搭边。
江知渺又想起体检的结果中写着，越凛的头痛症，会导致他的性格暴躁。
难道，他现在是头痛症犯了？
江知渺也顾不上许多，跟着李德怀，走进了御书房。
刚走进御书房。
江知渺便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
她还没来得及探查这味道的来源，就看见越凛头发散乱，双目赤红，手中赫然还拿着一把宝剑。
几个太监有些紧张地在前面拦着。
“让开。”越凛面色狰狞：“朕今日，就要砍了这个无用的庸臣！”
高淮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却只是苦笑了一声，对着越凛重重地嗑了一个头。
“臣有负圣恩，甘愿赴死。”
他低着头，竟是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
越凛被刺激地双目越发发红，他一脚踢开前面拦着的人，挥剑就朝着高淮砍了下去。
江知渺看的心头微颤。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越凛这般失去理智的样子。
“皇上！”江知渺直接喊了一声，毫不犹豫地走了上去。
“皇后娘娘！”李德怀有些紧张。他也没有想到，里面竟然是这样的场景，皇上的情绪已然失控，要是不小心伤到了皇后娘娘，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越凛手中的剑，却瞬间悬在了半空中。
他抬眸，有些恍惚地看向了江知渺。
“皇……后？”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来两个字。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头痛症每次发作，都是要间隔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