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彩:“好。”
宿舍里的人都没睡,听到门口有人说话,都趴到门后及窗户那偷听,等周彩进来,纷纷问她,那男人是谁。
周彩:“他是谁,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这么晚不睡觉,肯定是工作太轻松了,明天我就向上面反映,给你们调岗。”
一女同志讥笑道:“向上反映?你找谁反映?余场长吗?你不是拒绝了余杰吗?余场长会给你面子?还是你现在后悔了?”
另一人接话道:“是个人都会后悔,谁会放着舒坦日子不过,去当苦力啊!”
“余杰除了长的丑点,家世还是不错的,我听人说,他有个表舅是副市长,他亲大哥在部队里当兵,好像是个连长,他家还有些亲戚,也大大小小的当了些干部。”
“容貌又不能当饭吃,刚才和你搭话的那个男同志,我通过门缝瞧了一眼,虽然长的俊,但他身上的汗衫皱巴巴的,还沾满了污渍,一看就是家境不好,咱们女人得现实一点,家境好的男人,能让我们少吃苦。”
“要不你就答应了余杰?这样我们都能跟着沾光呢!”
周彩冷声说:“你们找的那些对象,好多家世都不如余杰,既然这么看好余杰,你们干嘛不嫁给他?
别和我提有对象那一套,结婚了都可以离了改嫁,何况你们只是处个对象?
为了你们的将来考虑,我建议你们都分手,赶紧攀上余家过上好日子,顺便让其他室友也跟着沾点光。”
“你不听劝就算了,有你吃苦的时候!”
周彩:“我吃不吃苦,不用你们管,只要是我挑的男人,哪怕他是穷光蛋,我也愿意跟着他,否则家世再好,我都不愿瞧一眼。”
大家见周彩固执,不再和她争辩,打算熄掉煤油灯睡觉,被周彩制止:“等下熄灯,我刚才去洗漱时,被蛇咬了,脸盆落在了水塘边,那位好心救我的男同志,去帮我拿脸盆了,我要等他回来。”
大家这才发现周彩的腿受伤了,因刚才拌嘴闹了不愉快,没人安慰她。
周彩无所谓,她才不稀罕这些虚情假意之人的客套话。
江逸明不想耽误周彩休息的时间,一路快跑到林子那,找到脸盆后又迅速返回,将大家的议论听了个大概。
江逸明笑了笑,轻轻敲门,说:“周彩,脸盆帮你找到了,我放门口了,你自己来拿。”
“好。”
周彩扶着墙面,慢慢挪到门外去取脸盆时,江逸明已经离开了。
伤口很疼,疼的周彩一晚上没睡。
农场的环境不适合养伤,周彩也不想继续被余家父子针对,打算请假回城里养伤。
余兴全不批,言辞凿凿的说:“你这点小伤,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我们为了完成组织的跃进目标,生产任务重,围垦那边也要赶进度,需要在7月份将所有项目竣工。
你作为历练的干部,要时刻牢记组织的任务,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
一点小伤就请假回城,半点没有吃苦耐劳的品质,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组织的任务什么时候能完成?你是想我在你的档案上记上一笔吗?”
周彩知道与余兴全多说无益,收回自己的请假条,杵着一根随手找来的木棍,径直往外走。
不回去就不回去,给大姐写信,请她带点吃的用的过来是一样的。
她不会被这点困难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