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走了几里路,天空下起了小雨。
薛怀允的眼镜顿时模糊一片,他伸出左手去擦,不料摩托车突然撞到了石头,右手掌控的油门在惯性的作用下一拧……
摩托车突然加速,薛怀允手忙脚乱地控制方向,但他眼前却是模糊的,反应过来摩托车已经偏离道路开进了田里。
田里没有种水稻,种的是黑麦草,田主大概是准备翻地种其他的作物了,直接把牛牵到田里任它们吃。
摩托车倒了,薛怀允一头栽在牛屎堆里。
薛从良也没有幸免,他想叫来着,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两个人都吐了。
原本在田里睡着觉的牛牛被惊醒了,一头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他们,在夜晚中发出红光,明显被触怒了。
但薛怀允和薛从良都不知道,他们还在吐着,也没听见牛群朝他们靠近。
等他们发现要躲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薛怀允被公牛重重地一顶,直接飞了出去,在空中360度旋转,脸着地摔在地上,好巧不巧,底下又是一坨牛屎。
但这次他已经顾不上吐了,见公牛还要冲过来,他忍着腰上的痛,连滚带爬地往前面跑。
薛从良被其它乱跑的牛冲撞到地里,没等他爬起来,一头重达五百斤的牛牛一蹄子踩在他的裤裆上。
有什么东西,静悄悄地碎了。
薛从良叫得那叫个惨啊,凄厉的声音惊醒了住在附近的牛群主人。
牛群主人一个翻滚从床上站起来,大喝一声:“小贼,哪里逃!”
抽出门边的木棍就往田里跑。
二百斤的壮汉不容分说就把薛从良打了一顿。
本就痛到哆嗦,路都走不了的薛从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想解释但是牛主人不听,他被打得哇哇乱叫。
薛怀允好不容易摆脱公牛的追赶跑到路上,回头一看薛从良没有追上来,心想坏了。
没一会他就听到了薛从良的叫声,薛怀允原本要去找他的脚步一顿。
公牛太可怕了,天又黑。
若是自己老爸被牛踩死,他能得到赔偿金吗?怎么也得五六十万吧?
然后又想,这里的人那么穷,法院就算判牛主人给赔偿金,估计也拿不出来,不如留着老爸,让他给自己多出些主意。
于是他大喊一声:“老爸,我来救你!”
拖着一瘸一拐的身体朝田里走去。
牛主人一看,哦豁,还有帮手!
当谁没有似的。
薛怀允小心翼翼地避开牛群,面对的是三个两百斤的壮汉。
他不仅没救出自己父亲,还被人用木棍群殴了一顿,最后被绑起来。
绑他的人非常嫌弃,“呸,这是在牛屎里滚了一圈吗?什么技术也敢来本大爷这里偷牛。”
薛怀允被打得奄奄一息:“我们不是来偷牛的,是我们开的摩托车失控冲进了田里,是牛追的我们!”
牛主人用强光手电筒一照,那倒在牛群中央的,不是摩托车又是什么?
他眼皮一跳,这是要赔钱的节奏啊。
“大哥,你怕他们做什么,这里是山区,又没有监控,我们把他们往水里一扔,就算是警察来了也找不到指纹,没有证据,谁又能证明是我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