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曼心情复杂,不禁咬了咬唇。
若是他不曾做对不起她的事多好,以前的山盟海誓都如云烟般消散,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二小姐,可要奴婢去里面定个包间?”
洛伊曼摇头:“不了,我们回去吧。”
婚是她大张旗鼓退的,她不后悔,唯一做得不够的就是让那个女人跑了,没有当街游行示众。
萧长安没有等到洛伊曼,借酒消愁,直到福满楼打烊了才出来,摇摇晃晃地朝落雨胡同走去。
打开门一片凄清,唯独一棵花树开得正艳。
萧长安恍然酒醒,拍了拍疼痛欲裂的脑袋,没有回昭信候府,一个人就地躺下,就像云鸢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可是现在没有阳光。
萧长安醉眼迷蒙地看着星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在侯府最落魄的时候,没有人在意他,连呼出的气都是冷的。
太子轩辕承胤和九离离开后,三皇子轩辕承泽在云鸢面前坐下,撑着头看她。
“你说你要才有才,要色有色,怎么就没有一个好的出身呢?”
云鸢抚琴的动作不停,漫不经心地回答。
“天底下的好事哪能让我一个人全占?什么出身都会有烦恼,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也对。”轩辕承泽若有所思地点头,想到自己连婚事都不能做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
作为皇室的一员,他肩负着家族的荣誉和责任,必须做出符合身份地位的选择。
他感慨:“出身皇家也不全是好事,真羡慕你们这样的普通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和束缚,活得自由自在的。”
云鸢奇怪地看着他:“三殿下看我现在自由吗?”
“怎么不……”轩辕承泽想到云鸢被自己困在府里,还要给自己弹琴解闷,把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转而道:“至少在婚事上没有人干涉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因为我的父母不在身边,比起你们,普通人在身份和地位上的限制更多,又怎么可能自由呢?”
琴声戛然而止,云鸢把手放在琴弦上。
“就比如我,出身低微,往后除了给富贵人家做妾,就只能嫁给贩夫走卒为妻,你认为这样的婚事自由吗?”
轩辕承泽张了张嘴:“我不会让你给我做妾的。”
这话说的……跟表白有什么两样?
云鸢垂下眸子,她并没有要嫁给轩辕承泽的打算,准备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这一段感情扼杀掉。
她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轩辕承泽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我承受得住。”
“我知道三殿下怜惜我,实不相瞒,我接近三殿下也是受人之托,并非真正的诗琴。”
轩辕承泽没想到是这样。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紧紧盯着云鸢,声音低沉,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