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很久都没好好吃过饭了,说是形销骨立也不为过,他去到淮商酒楼,发现酒楼像是改门换面一般,布局焕然一新,还多了很多新菜色,比自己离开时发展得更好了。
管事差点没认出自己的前主子。
“主子是找云夫人吗?她跟穆夫子去京城了。”
季淮离开一年,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离开后发生的事,于是招手让管事在自己身旁坐下,自己有事相询。
管事像是邀功一般给季淮倒了一杯冰镇葡萄酒,兴致勃勃地介绍。
“冰块是我们用硝石制作的,还有这葡萄酒,是我们在北疆买了葡萄在当地自己酿制的,云夫人说要配琉璃杯子才好看,我们或许很快就有琉璃杯子了……”
季淮拿过杯子,手里传来冰凉的触感,在炎炎夏日,喝上一杯冰葡萄酒,确实清爽宜人,连暑气都消散了许多。
旁边还有卖冰奶茶,冰果汁的,他只坐了一会,就卖出去十几二十杯。
季淮道:“这些改变都是云鸢带来的?”
管事一脸肯定地点头:“确实是,那个叫严小满的有几分奇思妙想,云夫人把她的点子搜罗起来加以改进,比严小满做出来的东西还受欢迎。”
季淮轻笑,确实是云鸢会做出来的事,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笑意渐渐消散,紧张地问:“云鸢她……她嫁人了吗?”
管事不知两人之间的事,只道是季淮关心自己的嫂嫂,随口问一下近况,坦然道:
“云夫人与穆夫子立了婚书,在青城办了婚礼,宴请青城书院的学子和穆、季两氏的族人,我们也有幸参加了,县令和青城大户都来送了礼,婚礼非常隆重。”
“还有一件事,就是她给你已逝的大哥生了一个儿子……”
季淮正悲伤呢,手里的酒杯突地一抖,衣衫湿了大块,可他却毫不在意。
“确定是遗腹子?”
管事急忙拿起巾帕,想要帮他擦拭湿透的衣衫,但季淮却激动得站了起来,紧紧抓住对方的肩膀追问。
“孩子是几月几日出生的?”
管事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不……不知道啊,主子您是怀疑孩子有问题吗?”
季淮点头又摇头,他跟云鸢在一起只有短暂的时间,有孩子的几率太小了,但万一呢?
管事一头雾水,下意识给云鸢说话:“主子放心,按照时间推算,云夫人与穆夫子成亲时云夫人已经怀孕五个月左右了,她是怀着孩子出嫁的,不可能是穆夫子的。”
“五……五个月!”
在管事不解的目光中,季淮冲出酒楼,去后院换了一匹马极速赶往京城。
……………………
云鸢跟着穆行知到荣国公府,早早收到消息的荣国公夫人刘氏已经在府里等着了。
作为荣国公世子,穆行知的妻子人选刘氏是挑了又挑,但穆行知都不同意,最后竟借找表弟的借口去了青城,让刘氏很是不满。
当她听到云鸢原先是寡妇,还带着一个孩子时,这种不满达到了顶峰。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京城多少家贵女供你挑选,你都不要,竟然相中了一个乡野寡妇,你知道这会让多少人笑话我们吗?”
穆行知牵着云鸢的手紧了紧:“母亲,我跟云鸢已经在青城举办了婚礼,婚书已写,她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那她怀里抱着的孽种呢?”
穆行知脸色一沉:“母亲慎言!若是母亲觉得我们碍眼,我们在外面居住就是。”
“她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我这是为你好,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