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海不想继续无意义的争吵,香晴已经离开两年,他或许也该开始新的生活了,想到现任妻子,他心里一动。
年轻,比他小了九岁,吃苦耐劳,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做饭好吃,偶尔做几盒米糕,娘拿到黑市上很快就能卖完,确实比香晴能干。
香晴在时他借了不少外债,如今两年也还的差不多了。
他还买了自行车,日子越过越好,或许他该对云鸢好一点。
当然为了不让香晴生的几个孩子受委屈,孩子是万万不能再生的,他已经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说出去谁不说他家人丁兴旺。
皮鞋厂一个月三十二块钱,多了他也养不起。
孙大海径直推开云鸢的房门,这间房是柴房改的,没有门锁,阴暗潮湿,隐隐能闻到青苔和泥土的气息。
“云鸢,起来吃饭了。”
没有动静。
孙大海皱眉:“昨日是小孩子做得不对,你是大人别跟他们计较,晚上我给你带红糖回来。”
云鸢不屑,红糖买了也到不了她手里。
孙大海前脚给她,后脚就被会被孙母要走,不止是红糖,还有糖果和山楂片等,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装聋作哑。
偏偏原主还自责是自己没保护好东西,实则两人都串通好的,东西没有一样是给原主买的,原主只是转个手而已。
若是真的送给原主,怎么不选原主能用的东西,比如衣服和头花之类的私人物品,孙大海的行为比二十一世纪生日送妻子拖把的男人还不如。
你看,我都送她红糖了,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说出去别人都认为他是个顶好的男人,原主不会争辩,有苦说不出。
你就说他有没有送吧!
昨日,家里的红糖给几个熊孩子冲糖水用完了,估计是昨晚跟他睡的孙洱说了,不然他才不会买,买糖还要糖票呢。
见云鸢依旧不动弹,孙大海怒了:“别拿乔,快点出来。”
孙母端着鸡蛋路过柴房,阴阳怪气:“哎呦,连自己男人的话都不好使了,这是要上天啊!”
孙大海脸色一沉,快步过去一拉,入手烫得他一激灵。
床上的人双目紧闭,脸蛋酡红,嘴唇却苍白,急剧地吐着热气,就像是濒死之人一般,进的气多出的气少。
孙大海被吓到了:“娘,你快进来,她发热了。”
“发热就发热,谁没发过热,大惊小怪,也不怕吓着孩子。”
“娘,真的好烫,她会不会死?”
“哪有那么严重,死不了。”孙母慢悠悠地进了屋,随意打量一眼,“你出去吃饭,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孙大海三两下把一大碗粥吃完,拿着鸡蛋毫不犹豫地走了,他要上班,凡事有他妈在呢。
孙母冷漠地把门一关,去叫三个大孙子起床,看来今日上工这懒妇是不能去了,白白浪费十个工分,真是败家婆们。
饭桌上,孙意孙洱孙弎一人一个鸡蛋,一碗热粥。
孙洱喝了一口粥就吐出来,总觉得粥里有鸡屎味。
“今日的粥有一种怪味,奶,肯定是后娘放了东西想毒死我们。”
孙弎把水煮蛋敲开,见里面不是他经常吃的溏心,生气地把蛋一扔,撒泼:“我要吃溏心鸡蛋,这鸡蛋根本就不是溏心的,蛋黄又硬又噎,一点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