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俩人一直在梦中幽会,那种朦朦胧胧的真实感,让他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后来他在佛堂里翻到了一本书,上面记载着,用人熬出来的油和骨灰制作成骨香,便可使身边的人变成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其中婴儿油最为纯净。”
“这里有个前提是,必须是身边的人。为了让刘婶儿日日夜夜都陪着自己,他一年前不顾众人阻拦,随便找了个女人结婚。”
“就是我没吸骨香时看到的那个又丑又凶的。”
说到这里,终怜抿抿唇,小声嘀咕,“我记得她以前人还是不错的,应该知道自己嫁过来后被骗了,所以性格才发生了变化。”
嘀咕完又大声说,“反正之后他就利用娃娃山的传说,骗人上山丢小孩儿,然后在这里偷偷制造骨香。”
“还真让他制造出来了!骨香熏多了,刘婶儿也就变成了那个刘婶儿。”
温蝉双手环胸,眯眼打量着镇长,忽然转头又看向终怜,“你说他是利用娃娃山的传说?这个传说不是从他开始的?”
终怜蹭了蹭她的脸颊,“当然不是,娃娃山火的时候,他才多大?”
“不过近些年确实是他在搞。”
“为了让人信服,让贪婪的人往坑里跳,他不惜变卖家产也要凑些金银珠宝,把这个传说坐实。”
只有坐实才会有想要钱的人前赴后继的来。
温蝉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劲了!
她就说去到镇长宅院那天,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是空!
很豪华的大宅院里,却每一个院子都空荡荡的缺少点什么。
原来是因为变卖家产,家里不剩什么东西了。
“所以孩儿神是真的。”温蝉总结出来这句话。
总要有这个传说,才会有人模仿。
终怜一愣,随后避开目光,“也不真……那什么……第一对暴富的夫妻俩祖上有钱,在自家院子里挖出点财产什么的很正常。”
温蝉挑眉,“那后面呢?”
终怜说:“后面那个出轨的女人,她行为上虽然不道德,但也不至于死,所以用她的小孩儿给她换点钱,让她不至于离了男人活不下去,结果没想到……”
温蝉随口感慨一句,“你还挺善良。”
终怜腼腆一笑,“嘿嘿……”
笑到一半突然顿住,他有些僵硬的转头去看温蝉。
温蝉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终怜:“……”
暴露了!
被人戳穿老底的镇长,还在崩溃中,突然之间好像也听出点什么来,红着眼睛瞪向终怜,“你是孩儿神?”
终怜否认道:“我不是,我要是有钱我就自己存着了。”
不可能给别人的,他的钱都要给蝉蝉攒着!
到时候全部给她!
这个传说这么多年,他就给过一回,给的也不多。
后面那些人的发财跟他没关系。
再后来就是镇长在给钱了。
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所以你……”温蝉轻轻拉住终怜的手,“也是从小被丢到山上的?”
“呜呜……蝉蝉……”终怜瞬间泪眼汪汪。
“别人都问我是不是孩儿神,只有你关心我是不是被丢掉的。呜呜……”
温蝉:“……”
不,她也很想问。
但他刚才否认过了,所以她换了一个说法。
现在看终怜哭成这样,温蝉也不好意思实话实说。
伸手把他抱进怀里,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乖,我们是真爱,当然只有我会关心你这些。”
“蝉蝉你真好。”终怜在她肩头蹭了蹭自己的眼泪。
镇长:“……”
真爱一般不会这么说出口的吧。
有了温蝉的态度,终怜已经安心多了。
他主动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我确实是被丢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活了下来,一个人在山上活了好久,后来看到有小孩儿跟我一样被丢掉,我不是很理解……但是仔细想想又不难理解。”
“那个年代自己吃饭都是个问题,更别说养个孩子,我要是不捡的话,他们就要被其他人捡来吃掉了。”
“后来我捡到一些活的孩子,会尽量让他们用我的方法活下来,活不下来我也没有办法了……”
温蝉:“你的办法是……”
终怜一脸单纯,“吃土啊!”
温蝉:“……能活下来才怪吧!”
终怜沉思,“所以后面死的有点多,我就带他们出去讨生活了。再后来娃娃山的传说就是镇长在弄了。”
温蝉:“……”所以他戏班子里那些人,应该都是他捡的孩子?
也是命最大的一些,小时候吃土活下来了。
温蝉沉默一会儿,又拍了拍终怜的后背,“没想到宝宝这么辛苦,好心疼啊。”
戏班子里其他人是不是活的温蝉不在意,但她敢肯定,终怜被丢之后一定死了。
只不过他的情况特殊,死了之后又“活”了过来。
尽管是这样,他居然还保持着善心,想救其他孩子。
现在戏班子里那些人,看起来被他养的很好,也拥有了一技之长,让他们以后离了他也有手艺能自己赚钱活下去。
想到这些,温蝉确实是有些心疼了,只是从嘴里说出来后,总感觉有一点不太走心的感觉。
“蝉蝉~”终怜也不管温蝉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能从她嘴里说出这种话,他就觉得高兴。
“那你亲亲我。”他蹭了蹭温蝉的脖子,又把脸凑到温蝉嘴边。
温蝉顺势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终怜抱着她害羞的笑了。
镇长:“……”
终怜害羞了两秒钟,就斜眼睨向镇长,嘲讽道:“你天天把心爱之人挂嘴上,你和刘婶儿能像我和蝉蝉这样吗?”
镇长:“……”
谁会想像你们这样没脸没皮啊!
但是确实也好想像他们这样没脸没皮的活一次啊。
终怜继续说:“哦……你好像为了她改了个姓,不过这受益的是你自己。”
“哦?”温蝉一脸八卦的表情。
“蝉蝉,他是不是让你叫他刘镇长?”终怜问。
“是有这么一回事。”她一直以为叫刘婶儿是因为刘镇长的原因,原来不是吗?
“刘婶儿是因为她自己姓刘,镇长蹭这个刘姓,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住刘家大宅院,假装自己是刘家人。”
“你闭嘴!”镇长怒道:“我跟我爱人这种关系,她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她的,什么叫蹭,我凭什么不能住?”
温蝉:“硬要说的话,我们一般管你这种情况叫上门女婿。”
“不硬说的话,你娶的那位并不是刘婶儿,刘婶儿只是你吸了毒……啊不是,吸了香幻想出来的,你这叫鸠占鹊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