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暹罗进口白糖吧,这玩意永远不嫌多,不管是集体,还是个人都能接受,也不会冲击市场,虽然咱们统筹统销,也要确保平稳。”
老爷子深以为然,点着头。
“不错,白糖还是推进燃料,储备量一定要充足,调整拨款去向,你们去处理吧,我休息一会儿,要继续看书喽。”
见状,先生和林致远也没多待,直接离开。
林致远谨记秘书职责,沏好茶,在秘书办公室,协助整理待处理文件,一个多小时,分门别类,搞定。
稍坐片刻,赵茂丰从书房出来。
“致远,你带着文件进去吧,先生正好有事要和你说。”
“好。”
书房。
先生喝了口茶,站起身,绕过办公桌。
林致远见状,心中一动,忙不迭将文件放下,打趣一声。
“您老坐着休息,端茶倒水这事我来就成。”
先生哭笑不得。
“我这坐了半天,起来活动活动也不成么?”
林致远一顿,继而恍然,嘿嘿一笑,也不再拦着,“那成,您随意。”
先生扭了扭腰,展了展身体,随口询问。
“致远啊,关于犯错同志,你到底怎么想的,说实话吧。”
林致远添上水,将暖壶放好,笑了笑。
“伯伯,我怎么想不重要,您几位搭好框架,我肯定会在内活动。重要的是,我必须给自己上把枷锁。”
先生不禁扭回身,摇着头,温和宽慰。
“你啊,我们放心你,你还不放心自己?”
“欲望就像窗外,是风景,也是风雨。自控力如同在屋内上锁,关键钥匙在手,谁也说不准会不会鬼迷心窍,想出去看看。只有里外双保险,才能打消好奇心。”
林致远一挑眉,笑呵呵反问一声,“更安全不好么?”
先生停顿片刻,继而摇头笑骂。
“臭小子,一天天学什么不好,自保倒是驾轻就熟。你是不是还想说,为官之道,基层当少说多做,中层需多说多做,高层就少说少做?”
说完,侧目,低声呵斥。
“这是封建官场毒瘤,现如今,不论什么位置,都应该多说多做,齐心协力造福民众。如果皆是如此,那……”
话未说完,长叹了口气。
先生谆谆教导,林致远自然明白,可还是硬着头皮,弱弱一声。
“这样做,更稳定,难道不是么?”
先生直勾勾望来,一动不动,怔怔出神,好半天才苦笑一声。
“你啊,明明什么都懂,明明有话要说,偏偏说一半,藏一半,进三分,退一步,这简直……”
林致远上前,将先生扶到座位,然后伸手给捏着肩膀。
“伯伯,逞一时之快,意义不大,常青树才能多看几年风景。”
“行吧,你拎得清就好。我和老爷子商量过,你再历练几年,到时候,扶你上马,送你一程。”
先生说完,闭上眼睛,尽情享受,赞了句,“别说,你这手法可以嘛!”
林致远正因前句震惊,听到后句,当即顺着话茬,笑呵呵一声。
“您二老最少长命百岁,想撂挑子还早着呢。我啊,多历练历练,咱们做个约定吧,下个世纪,您二老还有这个心思,到时候我绝不推辞。”
先生当即爽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