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喝了口茶,“没有你董修齐,难道就没有赵修齐,钱修齐?喝茶谁不会?”
一瞬间,办公室陷入寂静。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足足半个多小时,董修齐宛如泄气的皮球,落寞地站起身,缓缓走向房门。
走出去,关门刹那,丢下一句话,“送你一句忠告,孤臣不好做。”
孤臣?
谁特么要做孤臣?
林致远撇撇嘴,收拾好桌面,回到办公桌,发现再也静不下心来。
那一句“孤臣不好做”,徘徊在脑海,久久不去。
开窗,开门,通风。
林致远来到沙发,点了根烟,怔怔出神。
“致远,你发什么呆呢?昨天的酒还没醒么?”
林致远回过神,才发现大前门一口没吸,已经燃尽熄灭,得亏用了个青石烟嘴,要不然非得烫手不可。
李怀德顺手把门一关,继而自顾自坐下,在林致远面前,晃了晃手。
“嘿,真没醒?”
林致远笑了笑,也没解释,顺着话说道:“有点。”
李怀德啧吧着嘴,“让你逞英雄,谁敢想,你居然对瓶吹,那可是白酒啊。”
闲聊几句,李怀德激动道:“致远,给你说个好消息,老董要走了,时间不会太长。”
“嗯,我知道。”
林致远点了点头,“他刚才莫名其妙来了一趟,给我说了。”
“他给你说?”
李怀德一怔,继而笑道:“这不是神经病么?给你说又能怎样?离开前,握手言和么?”
“我也搞不懂。”
林致远摇了摇头,“最关键,临走前,说给我个忠告,说什么孤臣不好做。”
话音刚落,李怀德猝然收起笑意,好半天才回道:“真特么老狐狸,走之前,还不忘给咱俩挖坑。”
林致远不解,“哪里有坑?”
李怀德哈哈大笑几声,给解释。
“他不了解你,提醒你不接触上级,很难升职,也不懂咱哥俩的关系。你想想,你要是想升职,咱俩会不会有摩擦?”
林致远点了根烟,沉思良久,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不过老李的话,也在理。
“李哥,不聊他了,没什么意思。还是说说吧,厂长的位置,你有没有信心?我可不希望再来个不长眼, 打扰平静。”
“不好说,我老丈人在运作,也没给我准信。”
李怀德吸了口烟,转而道:“致远,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找楚晨沟通沟通,你说合适么?”
林致远想了想,不确定道:“咱们也算一张桌上吃饭,你要是放下姿态,应该有机会吧!”
“我也这么想的,反正他已经先我一步,我去伏低做小也不寒碜。”
李怀德说着,直接站起身,“不跟你白话了,我先去找他坐坐。”
“成。”
6月23号,周六。
天气不寻常,开窗通风,都是滚滚热浪。
林致远手中空白折扇,根本停不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终于好受一些。
结果,推着自行车,刚出厂大门,被人拦住。
“致远,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