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一丁点感情,娄半城脱口而道:“刘同志,我们找小林有正事。”
“你们聊。”刘海中讪笑一声,连忙退到一旁。
董修齐貌似没怎么在意,继续对林致远笑道:“小林同志,你听过子贡赎人么?”
林致远没有说话,倒不是不知道子贡赎人。
而是在想,林家栋的事,半个月还过不去,说明轧钢厂不太平啊!
娄半城想开大会,无非是想彰显自己不是黑心资本家。
公方代表也想掺和一脚,估计是想收买人心,加快平稳接收工厂。
娄半城想捐献,他手下人呢?
公方不可能全部剔除,那这些人,作威作福惯了,容得下有人分一杯羹,甚至夺权?
而且,公方的人,就一定和睦么?
无数个问号顶在了林致远脑门。
阎埠贵见状,还倒是林致远不了解,笑呵呵吊起了书袋。
“春秋时期,鲁国有法,凡是在外见到国人为奴,只要将其赎回,就可以获得官府补偿。子贡赎人归来,却拒绝补偿。子曰:自今以往,鲁人不赎人矣。”
林致远回头,皱眉看了看阎埠贵,显着你了,真是服了!
“诸位领导,我一贯都是踏踏实实做事,明明白白做人,至于其他乱七八糟,我不想掺和。”
董修齐一怔,瞬间恢复,依旧面带春风,“补偿还是要给你,不仅仅因为你,还是为了告诉广大工人同志,只要为集体流血流汗,组织都不会忘记。”
身后的杨振华,适时拿出一个大信封,递了上来。
林致远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吧!”
董修齐意味深长冲林致远笑了笑,勉励几句,就准备离开。
林致远不明所以,这个姓董的,怎么笑得这么yín dàng ?这家伙想干嘛?
落在末尾,孙振山恨铁不成钢,狠狠瞪了林致远一眼,转而跟了上去。
林致远也回过神,连忙追上刘海中等人。
将娄半城一行人,送到了大门外。
刘海中一脸谄媚,殷勤地看着对方坐上汽车离开,才咧着嘴,转回身。
看到林致远,又板起了脸,“致远,你这样不行。你要和领导搞好关系,才能进步!”
林致远撇撇嘴,不置可否。
拜码头是好事,关键你知道该拜谁么?
不管是人是狗,上去就是一顿乱舔,这特么也是没谁了。
走进前院,林致远就看到贾张氏,正叉着腰,瞪着三角眼。
之前,听到林致远和贾东旭争吵,贾张氏就想出来。
谁知道,刚掀开门帘,看到娄半城一行人,贾张氏顿时蔫了。
老贾走后,贾张氏可见过娄半城,不仅认识,还知道是惹不起的人物。
现在,娄半城一行人已经离开,贾张氏就想替儿子找回场子。
“小兔崽子,你……”
本想骂两句,当触及林致远冰冷眼神,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林致远不想再继续纠缠,本就图一乐,更何况,相比董修齐最后一笑,这也就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贾东旭喝多了,发酒疯呢,你领回去吧!”
哪知贾张氏以为林致远露怯,又开始叫嚣。
“小兔崽子,你说,说不清楚,看我不挠死你!”
林致远冷哼一声,“贾张氏,孰是孰非,自有定论,不是你嗓门大,不要脸,就有理。”
说完,转身走进西耳房。
简单收拾一番,林致远躺在床上,又陷入沉思。
却不料,一阵敲窗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