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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
满地狼藉,十位擎天东倒西歪,或被禁锢或重伤不起,或干脆被一枪钉在城墙上。
秦烽火扭头望去,露出轻松的笑意:“帝君总算出关了,咱们可以安心躺着,等待救援吧。”
吏部尚书梁璩趴在地上,闷闷道:“老匹夫你是真不嫌丢人啊,堂堂柱国被人打的跟死狗一样,瞧你这样子还挺骄傲呢。”
素来被人称为冰坨子剑主的苏清秋,见到帝君那一刻,眸子里冰冷瞬间消融,露出标志性娇憨呆萌神色,嘿嘿傻笑:
“嘿嘿,老爷天下无敌,嘿嘿,老爷...”
午蝶默不作声,但眼神里光彩变得格外炙热盛烈,心潮澎湃,满心满眼只有那道令天地失色的身影。
仿若神话中归来的传奇,无人能够比拟此时此刻的孟轻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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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村。
红衣绝世女子,抚摸着小腹,望着天际,柔声道:
“安安你瞧,那就是你的父亲,一位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从始至终,她都十分淡定,甚至从未露面。
因为她相信,相公说过会庇护大晋和她们娘俩安全,就一定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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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帝京城周边落下的九枚山河棋子消散一空,天州方向腾空的气运金龙失去控制解体。
李黛鸢收回全部心神、力量,使自己达到巅峰状态。
气势节节攀升,俨然抵达半步天衢往上,无限趋近于天衢!
甚至在这一刻,李黛鸢也能瞧出大晋帝君的状态,他也是卡在证道天衢门前,只差一丝就能破门而入。
两人状态相差无几,虽说她是凭借天州八成气运,才勉强达到这个地步,但二人状态实打实的区别不大。
忽然。
黑袍青年转过头,隔着一层黑缎,仿佛有视线在注视着李黛鸢,但那只是错觉,真正落在她身上的,是一道深渊般的神念!
刹那间。
李黛鸢只觉得眼前所有事物,都变得迷离朦胧,一切景象化作三原色,一切有形物质濒解,一切声音化作条纹丝线。
也就是看不见、听不见、摸不着。
整座天地都消失不见,四周空荡荡,只有正前方一道黑色身影,正踱步走来。
那道脚步声格外清晰!
哒...哒哒...
李黛鸢好似溺水者,呼吸变得艰难,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竭尽全力想要与前者对视,想要告诉他:我不怕你!
可是,她好像飞蛾遇见一颗太阳,别说靠近,睁眼去看都做不到,只能低着头不断后退。
“为何,为何差距会这么大...”
“不应该的。”
李黛鸢一边往后退,一边低着头喃喃自语:
“别过来!别靠近我!停下不准动!”
说着。
金光大道中有万法万道爆发,万千道则演化生灭,化作缤纷色彩笼罩整片虚无。
各类道则释放最磅礴浩大气息,宛若万千个李黛鸢在一起出手。
没有分心,没有分神的李黛鸢,远远比横推荒域、击败大晋十几位擎天时更加可怖。
倘若换做现在的她,再去走一遭之前的路,大晋那些擎天甚至不是她的一合之敌。
忽地。
一只拳头打穿万道,径直落在李黛鸢正胸口,胸骨瞬间塌陷,心脏骤然停止爆碎!
噗嗤!
李黛鸢面色潮红,喷出一口鲜血,血液里裹杂着心脏碎片,踉踉跄跄退后数百米。
孟轻舟面色冷峻漠然,一把揪住李黛鸢头发,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脸颊,冷声道:
“打破一潭死水,扰乱四方安宁,是为了加速终局到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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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霜烬的死,带给你的感悟,就是让你做这些事吗,天州的剧情早就该落幕了,你不甘心,可以自己追寻前路,为何偏偏带着无辜的百姓和将士陪你一起入局?”
“你想搅动这方天地,可以,为何偏偏想要吞噬荒域气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天道复苏吗。”
“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什么。”
李黛鸢嘴角泛起笑意,发丝凌乱,显得格外凄美,呵呵笑道:“你不懂。”
“是吗?”
孟轻舟猛的连续两次记前踹正蹬,命中李黛鸢腿骨,将其踢断,腿骨刺破血肉裸露出来。
噗通...
李黛鸢双腿折断,直接跪了下来,却依旧高昂着头,死死注视着前者,道:
“你知道吗,被第九殿主占据身体那段时间,我一直都是清醒的,像是一个旁观者,只能观看无法插手,我记得和你的点点滴滴...”
嘭!
话还没说完,一拳砸在她的腹部,直接让丹田破碎。
“咳咳...”李黛鸢苦涩笑着,道:
“你还真是绝情冷漠,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孟轻舟蹙眉。
他是真的不愿杀死李黛鸢,没别的原因,只因为敬佩那位李家老祖——李霜烬。
因为他曾答应过李霜烬,倘若有一天李家族人犯错,希望自己可以饶命一次,那时候,孟轻舟答应了。
他不禁在心里感慨:“李霜烬啊李霜烬,又让你算计到了,老东西当真是阴魂不散。”
念及至此。
“该醒醒了。”
“这场局不是你能搅动的。”
孟轻舟冷声说道:
“你以为做的非常成功圆满吗,如果你是真的觉得,我只能说...愚不可及!”
“让我猜猜,你能够剥夺「诸世道」、能够继承天命,能使监天甘愿让你打着旗号四处宣战,是因为你用继承天命的性命,威胁了监天吧。”
“你觉得监天不敢杀你,是怕他们暴露在天道锁定下,觉得监天怕两域提前统一,怕大晋最终登基成皇?”
闻言,李黛鸢终于第一次露出茫然神色,道:
“难道不是吗?”
孟轻舟冷然道:
“蠢货!”
“如果我告诉你,监天眼下最想做的事,就是让两域统一呢!无论统一天下的人是谁,你会如何感想?!”
“图谋世间上万年的监天,岂能被你三言两语钳制?你真当大家都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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