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跟我去看看!”崔信呼的站起来,点了两个心腹,疾步往巷子过去。
那条巷子里,聚集了不少净了身却没能入宫的人,以及,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宫里出来、衣食无着的阉人,那里居然有蒙汗药卖,他竟然不知道!
小贩一溜小跑跟着,到了院门口,急忙紧几步,侧着身子挤进去,用目光示意崔信,就是那间厢房,崔信步子不停,直冲到厢房门口,伸手推开了门。
“谁?”昏暗无比的屋里传出一声警惕的喝问。
“皇城司。”崔信阴沉沉答了一句。
“皇城司?皇城司算个屁!呸!老子……”屋里一声尖叫。
“别跑!”屋里仿佛带着醉意的话被站在外面心腹的呵问打断,崔信急忙倒退跃出,小贩和一个心腹已经疾追出去,另一个心腹低低禀报:“那间耳屋里,从窗户里跳出来的。”
“嗯。”崔信不再理会厢房里的人,带着心腹,直奔耳屋。
…………
李桐觉轻,虽然累得狠,可外面那声极轻的招呼声,她还是听到了。
“出什么事了?”李桐几乎和宁远同时坐起。
“我去看看,你睡你的,放心,有我呢。”宁远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裹住李桐,将她按下,李桐‘嗯’了一声,含糊的交待道:“外头冷,你穿好衣服。”
宁远答应一声,出了内室,接过水莲递上来的衣服穿上,见水莲想说话,忙竖指唇前,示意她噤声。
宁远很快穿好,披了件斗蓬出来,就看到大英站在垂花门下,正有点焦急的往上房门口张望,见宁远出来,抬脚就要往里奔,宁远下了台阶,穿过院子,大英急忙退回几步,也下了台阶迎上去。
“爷……”
“出去说。”宁远几步出了垂花门,依旧穿过院子,“说吧。”
“是,崔信来了,说,毒药的事儿,有信儿了。”大英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宁远脚下一顿,眼里一团亮光闪过,随即猛一甩斗蓬,脚步骤然加快了不少。
李桐一觉醒来,伸手往旁边摸了个空,一下子惊醒,支着胳膊,有些发怔的看着身边那一片空空。
夜里有人叫,宁远出去了,虽然象在梦里,不过她记得十分清楚,他没回来?李桐怔忡之余,又有几分惶惑,不过几天功夫,她怎么就有了一种身边有他才是她几十年的习惯了呢?
“夫人醒了。”水莲挂起帘子,“七爷让跟夫人禀一声,说他进城办一件大事,,办好了就回来,让你别担心,说是:虽然是大事,却是小事,举手之劳。”
水莲原样不动的转说着宁远的话,李桐皱起了眉,“半夜走的?”水莲点头。
“是谁来了?”李桐又问道,水莲摇头,“到咱们院里来叫人的,是大英,半夜里庄子里来人了,说是蒙着头,七爷身边的人,她们认识的不多。”
李桐嗯了一声,洗漱出来,早饭随便吃了几口,穿了斗蓬出来,站在廊下,看着已经晴朗起来的天空,一时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既是大事又是小事,还能让宁远连夜赶回京城。
午正时分,厨房送了午饭来,宁远还没有回来,李桐喝了半碗汤,慢慢吃了小半碗饭,挑了本书,坐到南窗下的炕上,将窗户推开条缝,看着垂花门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