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这几天有没有用功?落石教官那里可是说你不太认真,整天胡思乱想的,也不知道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聂天宣又看着小埙说道。
“我想练剑,那种早练实在没有意思…”聂埙苦着脸,看起来很怕父亲。
聂天宣看着这个画面,堂堂七尺男儿,一代王者眼眶也忍不住红了。
“练剑也是需要基础的,你以为那么简单?你不会走就想着跑了?”
聂天宣严厉的话语还在回荡。
画面一转。
聂天宣和龙叔,铁叔他们在院子就喝酒,高谈阔论,董妍在一旁热着菜,草地上的少年正追着一个小娃娃跑,嘴里不断喊着:
“慢点!慢点!”
“啪。”
小娃娃摔在了地上,顿时灰头土脸,小嘴一撇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听起来伤心极了。
少年姗姗来迟,心疼的将她抱在了怀里,一边柔声安慰她,一边用新玩意儿逗她玩,很快院子里又出现了小娃娃的欢声笑语。
画面继续晃动。
每个画面都是一家四口的生活场景。
兄长带着她去草地玩耍,去湖边散步,还去爬树。
父亲带着她,逢人就夸,脸上笑容不断,满是慈爱。
母亲更是无时无刻的呵护她,生怕她受到了一点伤害。
那感情浓郁的溢出画面,令聂岚感同身受。
董妍已经低泣,成了泪人。
聂岚再也忍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眼眶微红,泪水充盈了眼眶。
不亲眼看到,她又怎么能够相信那个称霸同境,像太阳一般闪闪发光的强大兄长,曾经也是那么的青涩,如千千万万个普通的山野孩子一般,那么爱惜自己的妹妹,即便有些心细的事情兄长做不好,但却一直在学,学着如何照顾妹妹,学着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兄长。
本应该受无数人尊崇敬畏的王者,也为了孩子隐匿在一座偏僻的部落中,学着如何建立一个温馨的家庭,抚养孩子,想将一切好的东西都给自己的孩子。
在这些回忆中,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感受到了兄长对他的关爱,也感受到了来自父亲母亲的包容与真情,那是如何都无法更改的。
“其实…”
聂岚出声,含泪看着聂天宣夫妇,声音哽咽:“我不怪你们,即便我颠沛流离,可总有那么一个人挡在我面前,保护着我,你们离开后,是兄长,后来是如雪姐,最后又是师尊,我的成长不完美,却也不是一片灰白。”
“没有记忆便不会痛苦,只会觉得遗憾与迷茫。”
聂岚眼中闪烁着莹光,咬牙道:“可对于已经是少年的兄长来说,你们的离去对他打击无比巨大,他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他是一个人一步一步脚印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的,经历了无数生死,很累很苦,不堪回想。”
“他曾经说,变强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因为只有变强才能够去寻找我,去寻找父亲母亲,才能去那个地方讨回一个公道。”
“你们愧疚的不应该是我,而是兄长,他太累了。”
聂岚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这是她发自肺腑的想法。
她不恨父亲母亲,至少自己就这么走过来了,没有任何压力。
可对兄长而言,父亲母亲的下落一直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兄长的肩膀上,逼着他不敢停下脚步,必须往前走。
尽管前方荆棘密布,尽管前途凶险,也要走。
他一人扛起了一切。
那时候,兄长才只是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