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音一口饭差点没喷出去，赶忙去扒她胳膊。
“师姐我扶你，尧道友远来是客……”
少女这会儿已经神智模糊，却还勉强能听出她声音。
“我们阿音自小体弱，这种体力活……师姐怎么能让你受累！”
话音刚落，就听掀着死鱼眼的青年，脊背微躬幽幽吐槽。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体力活……”
林宿音连忙冲他拱手赔罪。
“还请尧道友见谅，师姐今日实在高兴……”
尧千影冲她微微颔首，声音里有着麻木的妥协。
“无妨，她在外也没让人省心过。”
话落便抄起少女膝弯，而后几步踢开房门把人放下。
宁柔云蹭的从床上坐起：“不对！还没有送客！”
“歇着吧，我去帮你送。”
等到众人都纷纷离去，林宿音和尧千影一同收拾完，也朝对方告辞。
面容平凡的男人回礼，正欲阖上门扉。
“我也走了啊。”
“唔……想吐。”
尧千影面色一变，瞬间抄起痰盂闪过去，就被宁柔云呲了半身。
对方食量不小，因此一口出来还没作罢。
“哇啊……哇……”
连着三大口出来，痰盂都快溢出来，尧千影闭眼忽略，指背惨遭牵连的异样，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宁——柔——云！！！”
少女吐完感觉舒坦了些，一抹小嘴视线有些迷蒙。
“你还没走吗？”
对方端来茶水给她漱口，冷笑一声语气讥嘲。
“你看看我身上杰作，告诉我要怎么走！？”
宁柔云吐出茶水缓缓眨眼，慢半拍指向屏风旁边衣橱。
“自去找来换。”
尧千影连用数个净尘诀，依然觉得身上怪味挥之不去。
索性打开对方衣柜翻找，看到几套宽大男人的衣袍，他抿了抿唇转头问道。
“你一姑娘家，怎会留有男子衣物？”
宁柔云声音有些含糊低落。
“给大师兄准备的，他都好多年没陪我了。”
以往大师兄也会带她下山，或是收敛着陪她过招，为此被她损坏好多次衣裳。
她心中有愧就备上一些，想等师兄游历归来，便给他全数补上。
哪知对方一去就是许多年，连师尊都逐渐失去音信了。
尧千影攥着布匹的指尖，有些不自觉的用力，许久才语气不明幽幽道。
“你是想要他来陪？”
“当然想啊，师兄自小便护着我长大，也不知何时归来，大家都挺想他的。”
原来还是青梅竹马……
尧千影一时分辨不清，她的思念是和同门一般，还是掺杂了其余情感。
想来单独为对方准备衣物，情谊自是旁人无法比拟。
他将衣物原样放回，又轻声关上柜门。
“既是赠予他人，尧某怎好擅动。”
宁柔云许久没有出声，不知是否睡过去。
青年几步转出屏风，单膝跪在榻边直视她。
“你不是一直好奇，在下原本容貌？”
少女闻言稍微打起精神，也从方才落寞中，情绪抽离出来了一点。
尧千影见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而后衣袖拂过脸庞。
这张脸看着有些难以形容，不是正统的俊美，眉眼有些耷拉颓靡。
给人一种提不起精神，随时都有些惫懒的感觉，鼻子却生的恰到好处又挺拔，唇形略微有些单薄……
宁柔云疑惑偏了偏头，感觉好像就该长成这样，但实在看着陌生又奇异。
少女慢吞吞伸手，轻扯他双颊，手感似乎一如既往，没有明显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