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谦看着很是心酸。
“你现在可以带我去看看你丈夫吗?”郑谦问道。
黄艳琴一愣,“大兄弟,你真是医生啊?”
原本,在黄艳琴看来,她压根就不相信郑谦是医生,可以免费给自己丈夫治病啥的。
之所以,她答应带郑谦过来,就是认为,郑谦买这个镯子,花了一千块钱,可能不信任自己,想要来自己的家里看一看情况,而故意找借口说自己医生的。
黄艳琴也没有点破,就带郑谦过来了。
在她看来,郑谦确认了情况后,应该就要走了。
可他仍旧坚持要去看自己丈夫的情况,这让黄艳琴有些意外了。
郑谦点头,“我就是医生,说不定,可以帮帮你们!”
黄艳琴怔了片刻,终于回过神来,领着郑谦去了旁边的一个更加阴暗逼仄的小房子。
刚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臭味弥漫。
黄艳琴一脸尴尬的解释,“大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我早上出门了,我家男人行动不便,在床上拉了,你等等,我先给他换洗一下!”
说着。
她就麻溜的去打来一盆水。
没一会儿就弄好了。
这个小房间里面没有窗户,仅有的一盏钨丝灯,因为用的时间太久了,光线显得很是昏黄,但是聊胜于无吧。
郑谦走到了病床边。
床上的男人,跟先前的男孩有着八分相似。
不过,男人更瘦。
眼窝深陷,几乎只剩下皮包骨了。
“他说不了话!”黄艳琴道。
郑谦点了点头。
有些中风的人,因为脑部的血管堵塞,会严重影响到语言区,的确会出现失语的症状。
他坐在床边,给男人把脉。
男人的手腕,瘦的跟小孩子的胳膊似的,就像是骨头上盖着一张皱巴巴的人皮。
气息微弱,几近于无。
郑谦知道,如果自己不来,这个男人,活不过这个月。
病人脉象浮缓,郑谦又仔细询问了关于病人这十几年来的种种症状迹象。
黄艳琴拿来了男人这十几年求医问诊的各种病例和检查,足足有着厚厚的一大叠。
郑谦仔细的看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片刻后,他顿了顿,才道,“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十几年前的时候,他刚中风,便是因为风寒骤入,闭塞毛窍,阻滞营卫不行所致!”
“如果那个时候,以小续命汤,取其去风走表,安内攘外,其病也不至于拖至现在了!”
黄艳琴一愣,她听出来了,郑谦真的是医生,绝对不是糊弄人的。
当即。
黄艳琴扑通一声跪在了郑谦的面前。
“大兄弟,既然你能看出来我男人十几年前的病症,那你……那你现在能不能救救他?我求求你了,多少钱……多少钱,我都给你,你放心,我不会赖账的,我虽然现在没有,但是我给你…给你写欠条!”
郑谦将黄艳琴搀扶起来。
“你男人的身体虚弱至极,禁不起烈药征伐,我先开一些温补的药,待会儿我给你们送来,你记得,每天三次,连服三天,之后,我会再过来的!”
郑谦开口,没有给黄艳琴什么承诺。
毕竟有些时候,这种近乎绝境的情况下,给了承诺,万一再让对方失望,那后果,可比不给希望要更加严重百倍!
“好,好,谢谢,谢谢!”
黄艳琴的眼泪止不住的滴落。
从小巷子离开的时候,郑谦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
他去镇上不远的地方开方买了药,没有自己送过去,而是给了小费,让药店的人送了过去。
郑谦自己也没有心思再去县政府看了,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在县里找了一个旅馆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
郑谦就直奔县教育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