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卿才说了句“我没事,就是扯到伤口了”。
话才落下,人已经昏迷过去了。
姜虞才变得红扑扑的小脸,血色一下又褪了个干净。
“来人!快去叫御医过来!”
兵荒马乱两个时辰后
一名女暗卫端着不假手他人、亲自煮好的汤药,送至姜虞眼前。
命下人都退下后,姜虞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抹了把脸上的泪痕。
她舀了一勺苦涩气味的汤药,含进了嘴里。
俯身,用不久前亲吻的姿态,将酸苦的药汁缓缓渡给贺兰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吻是熟悉的原因。
男人喝药很乖,机械性地慢慢吞咽着,完全信任为他渡药的人。
一碗药用了一刻钟时间才喂完。
“亲个嘴还能晕,贺兰卿你好样的!”
姜虞擦完嘴开始漱口,又心疼又无奈。
没想到这种心情维持了半个月,才被贺兰卿“作”没。
——
午时刚过一刻
“今天的药喝了吗?”
从小不爱喝药,爱吃甜食的贺兰卿一听到这句,半靠在榻上的身子立刻坐直了。
“喝了!你看碗在那里搁着。”
姜虞今天中午只是应邀出去了一趟,连忙匆匆赶回太守府。
她满心都是担忧贺兰卿的伤口发炎情况。
半个月过去了,他终于脱离了危险期。
可是紧接着就是伤口的反复感染,导致贺兰卿三天两头发烧。
这个世界可没有强大的消炎药和止痛泵。
姜虞焦虑、担忧地只好每天寸步不离地守着贺兰卿。
——
在半个月前那次突然昏迷后,姜虞便命人把榻子铺好,睡到了贺兰卿床边。
她不信任何人会比自己照顾他照顾得更好。
所以这段日子以来,姜虞照顾贺兰卿一切都亲力亲为。
丝毫不在乎太守府上的人乱传。
亲自喂药,喂食;
帮贺兰卿擦身,换衣,扶他去如厕等。
“真的?”
姜虞仔细看着男人的神色,有些怀疑。
怀疑这货会和小时候一样,命暗卫偷偷把药倒树根下。
“真的!再苦都喝下去了,小鱼,我很听话。”
这句话在一刻钟后,姜虞前脚才刚避开。
后脚面对进来商议政务的李太守时,贺兰卿身体懒洋洋地往后一靠。
嘴里嚼着姜虞外头买回来的新糖果。对李太守苦恼道:
“有什么紧急的事快说,王妃她一会儿没看见本王又该闹了,女人很难哄的。”
“你也看见了,本王未过门的妻子乖巧听话,黏本王也黏的紧。”
李太守:“……”
站在门口的青峰听到这句话时,好险忍住没翻白眼。
他家主子如今在整个崇天府都出名了。
出什么名?
惧内的名。
主母一个眼神刀过去,冷笑着把药碗往桌上“啪嗒”一放,主子就乖乖端起来喝了。
喝完后,一脸苦得想杀人的表情还要收敛着。
然后对主母露出一个扭曲的、却自认为是温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