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娘不假思索地道:“家父是大梁南央郡梧县县令周放。”
陈言缓缓张开眼来,若有所思地道:“确实是官,但只是个县令,本官便是想用你来换些什么,也怕无物可换。呵,你这人倒是选是挺厉害。”
淑娘睁大了眼睛:“大人,难道您不相信我?您大可派人去查,家父确实是……”
陈言摆摆手:“行了,说过的话不必再说一次。大梁南央郡是在大梁的南边,本官若是派人去查,少则数月多则半年方有结果,且那是在大梁境内,大梁与我大周有隙,我若派人过去查事,必是千难万难。所以,你料定我绝不可能花费这么大精神去查此事,对吗?”
淑娘颤声道:“大人仍不肯相信淑娘?”
陈言淡淡地道:“回答本官一个问题——为何那廓说出的绑架之地,与你所说的绑架之地不同?”
淑娘一呆:“这怎么可能!小女子确实是在南央郡梧县被他所绑,绝非说谎……咦?难道……”忽地露出一抹疑色。
陈言不动声色地道:“难道什么?”
淑娘迟疑道:“奴家在想,那廓是不是骗了大人,可又无实据,说出来也难以让人相信……”
陈言微微一笑,道:“他没有骗我,因为他从未向我说过当初在哪绑架过你,方才只是本官试探你而已。”
淑娘懵了:“啊?”
陈言轻松地道:“也让本官成功试出你方才确实说了谎。”
淑娘吃惊地道:“大人,我方才说的,真的是……”
陈言截断她的话:“和所说的东西无关,而是因为你的反应过于冷静。若是一般女子,听到本官那一句,早被吓得尖叫起来,或者起码也是脸色大变,但你却神色如常,甚至还迅速想出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想要错开本官的注意力。淑娘啊淑娘,你怕是不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吧。”
淑娘脸色微变,张口想要说话。
陈言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道:“其实若是正常情况下,本官也不会为你的冷静而起疑。但可惜的是,你昨晚为了表现出自己是个胆小之人,演了一出戏,到了这还没动刑就被吓到‘昏迷’。若你真这么胆小,方才又岂能那般冷静?早就急得跳起来了吧!”
淑娘瞠然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确实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狡猾!一个没留神,竟让他看出破绽。
“不过你也用不着懊悔,能瞒得过本官眼睛的人不多,你显然不是其中之一。”
“但你后面要说的话,就要谨慎了,因为只要本官认为你有任何一句是假话,我会立刻放弃再审问你。”
“然后让我手下对你用刑,先不必太久,两个时辰罢。”
“那时,若你还能瞒下你那秘密不说,本官跟你姓!”
陈言轻描淡写地说完,向旁边军士微微点头。
那军士立刻上前,将侧卧的淑娘扶成坐姿,拿出一根链子,直接往她脖子上缠,准备将她吊起来。
“不……不要!我说……我全都说!”淑娘脸色大变,惊慌地叫了起来。
陈言却没让人停下的意思,不发一语。
那军士动作熟练之极,不多时,便已将缠她脖子的铁链从天花板上一个固定的铁环上穿过,然后用力一拉,将她整个肥躯吊得站了起来,还继续用力,生生吊得她只有脚尖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