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良阁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这家伙,说真的?
别人上任唯恐权力被架空,他倒好,像是生怕不被架空一样,上来就放权?
周围其他人也看懵了。
这怎么跟想象中不大一样?
陈言跟黄良阁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本以为前者来了之后,要与后者难免一番交锋,到时候夹在中间的他们就难了。
可没想到,黄相先主动屈尊去迎陈言,而后陈言直接放权,这是何等和谐的关系啊!
殊不知,陈言早就打好了算盘。
哪个时代都是,累死干活儿的,闲死看戏的。
文昌台管的差事多且复杂,他要把这些门门道道理清,不是一天两天甚至不是一月两月能办到的。
而且,就算是理清了,他要全都兼顾上,事必躬亲,早晚跟诸葛丞相似的,把自个儿累死。
这个道理,他从当县令时起就懂了。
也是从那时起,他就精通了“御下”之道。
一句话——把活儿分给下属干。
在青山县,交给李奉、袁洛等人。
入京后,进了京兆府衙,活儿交给王知余、赖进忠他们。
而现在,就是交给黄良阁了。
这些朝廷官员可跟他前世的工薪族不同,他前世人人视加班为洪水猛兽、视躺平摸鱼为至高享受。
而大周这些官儿,一个个巴不得得到上官的重用,拿到的差事越多越重,他们越觉得自己备受器重,干活儿也加倍努力。
有他们在那累死累活,他只要干一件事就好,那就是调理手下官员的状态。
这也是为何唐韵说别人是治民,他是治官。
要是以前,可能还得担心黄良阁会不会使坏。
但现在这老货受制于清夫人手中的把柄,不敢不好好配合,正是陈言的机会!
此时陈言松开黄良阁,转头对着周围众人嚷道:“今晚本官做东,所有人全部,凤栖楼!”
刹那间,全场俱寂。
顶头上司新上任,原本该大家一起办个接风宴。
可这位陈大人竟然要自掏腰包请他们?
请也罢了,去的居然还是凤栖楼!
那可是个青楼啊!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青楼,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窝,一般人去那,不花个几十两很难出得了门。
要是文昌台所有人都去,岂不是一晚上就得花上几千两!
作为对比,黄良阁在前尚书省、现文昌台这官署干了这么多年,还一回没请过他们呢!这人与人差距也太大了吧?
陈言满意地看着众人震惊的神情。
一个都是男人的单位,再没有什么法子,比一起去大宝剑更能搞好上下关系了!
“大人,这怎么行!您新官上任,怎也该我等作东才是。”秦央反应快,急忙道。
“你挣得多还是我挣得多?”陈言问道。
“自然是大人。”秦央愣愣地道。
“那还废啥话?自然是钱多的请客!”陈言大手一挥,“去不去,给本官一个准话!”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想回答又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这去的是凤栖楼,不是上园春,当众答应好像有点失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