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张大彪拉转马头,朝官事房区走去。
郑氏听到这一句,秀眉微蹙,但随即便转过身,跟着他朝官事房而去。
她自然清楚,陈言定是想要再多折磨折磨她,她岂能示弱!
到了官事房区,陈言径直去了京兆府衙。
郑氏早就被甩得不知道多远,他下车时已经看不到后面跟着的她。
他转身给张大彪吩咐了几句,这才跨入大门。
“陈大人,您怎么来啦?”王知余正好从里面出来,迎面遇上陈言,连忙趋前道。
“王大人,这是准备回府了?”陈言一看他这模样,便知究竟。也对,外面天色已经快黑了,差不多也该下班了。
“陈大人这个时间过来,莫非还有事?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王知余连忙说道。他平时基本就这个点回家,从来没遇到过陈言,后者这个时间过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他岂能不献个殷勤?
“没事,就白天抓了几个小贼,我横竖无事,就过来审审。”陈言随口道,“大人辛苦了整日,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
“不不不,我哪有陈大人辛苦。审问是吧?不知是哪位,我即刻让人将那贼子提上来。”王知余立刻道。
“这样,行。”陈言沉吟片刻,答应下来,将从古玩街那抓来的小孩等扒手团伙大体说了一遍。
让王知余一起审也行,自己平时很少呆在这,靠着王知余的勤力才能天天摸鱼,带他立个功也好,就当礼尚往来了。
王知余立刻叫来一名京兆卫,令他去提人上来,自己则陪着陈言去了大堂。
在堂上坐下后,陈言见王知余站着没坐,道:“王大人,你也坐坐吧。”
王知余连忙摆手:“不不不,陈大人面前,岂有我坐着的余地?再者,一会儿犯人上来,若你我并座,有损大人威仪啊。”
陈言暗叫厉害,王知余这家伙不愧是官场老油条,不仅平时尽力办事,见面时面子事也做得到位,一般官员能像他这么得力的不多了。
两人其实现在官品相同,但陈言毕竟是京兆尹,职务上比他高,他的话也有些道理。陈言不再强求,只点了点头。
“陈大人,您看这堂上的衙役安排几人为是?”王知余微躬着腰,小心问道。
“不必了。”陈言摇摇头,“一会儿审讯时,除了王大人与本官,其余人等也不可在场。”
大周官衙惯例,审讯嫌犯时安排些衙役在旁,最大的目的是震慑嫌犯,陈言当初在青山县也没少这么做,很多嫌犯见着那么多衙役,立马就怂了。
但今日这嫌犯陈言隐觉有些问题,所以并没打算让闲杂人等在侧。
王知余微微一怔,心中不免嘀咕起来。
衙门外,张大彪等了许久,郑氏才终于拖着沉重的腿到来。
“夫人,大人吩咐,让您在此等候。”张大彪趋前道。
“他在哪?”郑氏扶着墙,喘息着道。
“在内里审讯犯人。”张大彪答道。
郑氏一转身,便要进去。
她此刻累得要死,急切想找个地方坐一坐歇一歇。
张大彪一伸手,把她拦住:“夫人莫非是没听见我的话?”
郑氏冷冷道:“听见了又如何,我与他有赌约,又不是与你有赌约,无须听你之言。”
张大彪咧嘴一乐:“夫人,您如今只是我们大人的一名奴妇,但我可是大人手下的兵曹兼护卫统领,咱俩谁在大人面前地位高,您心中自该清楚。”
郑氏蹙眉道:“那又如何?”
张大彪露出招牌式的憨厚笑容:“所以您得听我的,否则,便是您违约。这可是大人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