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说的“前任”,和他习惯的“前任”不是一个前任,还以为对方说的是他前女友,原来是说京兆尹前一任官员,吓他一大跳。
“本王在任之时,亲自去水云庵抓的偷香贼就至少有四个,更不用说平时京兆卫抓的。”益王说着说着,忽然轻轻一叹,“你说的那个忘禅,本王便曾见过。坦白说,纵然不好女色,本王也深觉此女出家是辜负了那身好皮囊,暴殄天物。”
“啊?王爷对尼姑也感兴趣?”陈言有点懵。这世界怎么了?他自己一看到光头,就兴致大减,怎么前有吟霜、张大彪,后有益王,居然都觉得忘禅是个绝色美女?
“勿得胡言,本王岂有亵渎之心?”益王正色道,“只是觉得可惜,这般女子,合该嫁个好夫家,方不辜负这天姿国色。”
“这嘛,下官倒是有些不同看法。”陈言撇撇嘴。
“哦?怎么个不同?”益王问道。
“敢问王爷,女子的容颜美貌,能保得几时?”
“满打满算,超不过十年吧?”
“一旦年华老去,请问那些个因为她美丽动人而娶她的男子,是更加珍惜她,还是喜新厌旧?”
“只怕,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吧?也就是说,她能受宠的日子也就这十来年。”
“之后还有数十年时光,都要在被夫君冷落、甚至在看新来的姬妾脸色的日子中度过。”
“万一新人心肠毒一点,吹点枕头风,让夫家把她休了,那她以后更是只能孤苦伶仃,一个人孤独终老。”
“敢问这样的日子好,还是出家有十几个闺蜜相依相靠一辈子来得好?”
益王愣愣地听着他这一篇言论,一时无言。
陈言说完,见他哑口无言,微微一笑。
今日又是妙语点拨这些愚者的一天,我这一番真知灼见,还不把你震得一愣一愣的!
哪知道益王愣了一会儿,忽然迟疑着道:“闺蜜……是何意?”
陈言干咳一声,道:“是我家乡话,意为女子的知心好友。”
益王恍然道:“原来如此,真是难为你说了这么多自以为是的无知之言。”
陈言一怔:“什么?”
益王哼了一声,道:“什么十几个闺蜜相依相靠,你可知她曾有数次被偷香贼袭击之事,其中至少有两次,是因为同门与外人勾结,甚至将她成功捆抓离开了水云庵。若非本王及时赶到,将人救下,只怕她已受尽贼人凌辱!”
陈言默默地闭上了嘴。
这特么谁知道啊!
不过话说回来倒也是,女人的嫉妒心最是不可理喻,何况还是禁欲的女人?虽说在他眼中忘禅不咋滴,但别人眼中她似乎真挺漂亮,没被人投毒泼硫酸算是老天赏脸了。
“只是没想到,此女竟然会做此勾当。”益王感叹道,“不过她做这种事,她师父亦即如今的庵主贤如尼,只怕也撇不了干系。”
“不过下官对忘禅的话倒是有几分相信,只怕就算深查此庵,也很难查得出那暗中索买王爷与皇上的消息之人。”陈言有些遗憾。
“至少已有了一点线索,总比什么头绪都没有来得好。对方如此谨慎,必有图谋,须得小心。”益王顿了顿,又道,“坦白说,本王还是觉得,她虽然不知道对方下落,她师父未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