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罢,你向王妃说一声,就说本官请她莫要骂你,自然她便不会骂了。”陈言哪会这么容易就退,再道。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侍卫无不愕然。
这位陈大人近来确实颇受宁王爷的礼遇,但若因此便觉得面子大到可随便影响王妃的言行,是不是有些太狂了?
姜仞脸上肌肉抽了一抽,眼中隐现怒色。
但随即便压了下去,沉声道:“陈大人恕我不敬,你只怕有些高估自己了吧?王妃的性子我比你清楚,你虽是小王爷的先生,但府中被王妃骂走的先生可不是一个两个了!你哪来资格让王妃听你之言?”
陈言心中生出异感。
仆随主性,按说宁王现在对他陈某人这么礼敬,姜仞这个侍卫统领该同样对他恭敬才对。
可这家伙居然这么针对他,简直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然而他和这个姜仞此前从未有什么交集,为何如此?
不过他没退让的打算,双眉一扬,道:“这么说,你是绝不进去禀报了?行,本官可以离开,但等王妃知道此事,你可就不只是挨骂那么简单了。到时候你就算是求本官,本官也绝不会回来!”
一转身,上车去了。
几个侍卫无不面面相觑,又有点想笑。
陈言最后这几句狠话,撂得有些惹人发笑。
虽说统领确实态度有些强硬,但所说的都没错。陈言说什么求他他都不回来,摆明了就是硬撑的场面话,统领怎可能求他?
姜仞更是微微冷笑。
就在这时,陈言忽然又掀开车帘,从车内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个漏斗状之物,细嘴一端对着口,猛地吼了一声:“宁王妃不愿相见,那下官就先走了啊!换衫之恩,理该感激,王妃不便见客,那下官只好去向宁王爷道谢了!彪子,走!”
吼完这几句,他一回头就钻进了车厢,张大彪一扯马缰,马车登时调转,扬长而去。
几个侍卫和姜仞都离得近,双没提防,登时被他这几句吼得耳朵发疼,吓得赶紧捂住耳朵。
路上经过的行人也无不吓一大跳,远到街尾的人都转头看来,惊异之极。
“我的天!这是何物,竟能发出这般巨大的声音!”
“晴天霹雳也似,好吓人!”
“等等,那物方才好像是吼了什么话来着?”
“没大听清,好像是在叫宁王妃?”
……
姜仞脸色大变,听得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意识转头看去,正好看到宁王妃提着裙摆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陈言呢?!”她跑出大门,惊慌问道。
“回王妃,陈大人走了。”一名侍卫连忙道。
“什么!你们怎能让他离开!”宁王妃气急败坏地叫道。
“啊?不是王妃让我令他改日再来的么?”之前那传话的侍卫懵了。
“我让你去死,你现在去不去死?”宁王妃歇斯底里地叫道。
“这这这……”那侍卫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看向姜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