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脸皮之厚,倒是一绝,自夸自赞也不脸红!
“不说这些题外之言了,先帝有位清夫人,王爷自然认得。”陈言话题一转,将清夫人的事说了一遍。
“哼!此女本非善类,当初先帝纳她为妃,本王便不赞同,碍于是家事,方未全力拦阻,如今果然生出祸患!”益王脸色阴沉地。
“虽非善类,但也可善用。若非是她,咱们也不会知道有人暗中在宫中下手不是?”陈言却道,“而且,有人暗中怀疑王爷您与皇上有密谋,咱们正好还可利用这位夫人,透露一点假消息过去,解了对方的疑,甚至可能查出对方是谁。”
益王冷静下来,思索了一会儿,道:“但你要给对方什么样的证据?”
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想了半晌,硬是没想出什么样的证据可以让对方相信。
当日他被陈言单车擒捉,自大军中带到唐韵面前,这事原本就听着十分离谱。任何人都能想到,陈言不过是个文官,如何能够从大军中杀出来?
因此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巧舌如簧,靠一张嘴说服了益王。
而另一个可能,便是益王与他达成某种协议,暗中有所谋划。
因此有心之人会起疑实属正常。
可什么样的证物能够证明中间没有谋划?书信?还是人证?又或者其它?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感觉不足以取信对方。
陈言笑了笑,说道:“这世上之人,最容易相信的事情往往只有一件。”
益王满头雾水:“哪一件?”
陈言意味深长地道:“就是他原本起疑之事。当他开始起疑,便会用尽办法去证明自己猜测之事正确,你逆着他的猜测去证明,须花费无数精力,但若顺着他的猜测去做,他很容易便会相信。”
益王呆了一呆:“这话似乎有些道理,但这岂不是反了?只会让他更加确信本王与皇上确有谋划?”
陈言从容道:“下官心中有个计划,请王爷听一听。”
说着低语几句,益王听得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听完后,他长叹一声,道:“陈言啊陈言,这世上还有你解决不了之事吗?一切便依你所言行事罢!”
傍晚时分,陈言才伸了个懒腰,从床上醒来。
泡了个温泉浴,又睡了两个时辰,这刻他精神十足。
还是自家床上睡着舒坦,在宫中,哪怕是曲默月给他垫了那么厚的棉絮,始终还是不及家里来得舒适。
“大人,宁王派人送来请柬,请大人晚上往宁王府赴宴。”
门外,吟霜禀报道。
陈言翻身而起,唤她进来,将请柬看了一遍,若有所思。
这几日他手下军士去确认了当初襄王追捕姬楚等人的那一片地区,大致将当时的过程还原,可以推定姬楚等人当时确实成功逃离,襄王在这件事上当未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