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城点点头,与他同时停下脚步。
前者转过身,冲着已经走远的陈言背影叫道:“陈大人!”
远处,陈言止了步,头也不回地道:“尔等还有何话要说?”
“事到如今,再隐瞒已是无用。”公孙城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陈言身后,压低了声音,“若有一个令人心服之主,大人是否仍愿继续与我等同心协力,推翻伪帝?”
陈言回身看向他,轻轻摇头:“公孙城啊公孙城,到如今你还觉得能将燕王劝得回头?未免有些过于天真了吧!”
公孙城沉声道:“我说的,不是他!”
陈言毫不掩饰地浑身一震,眼透厉芒:“你这话何意?”
公孙城对着他长长一揖到地,露出歉然之色:“敝人要先为方才的话向大人道歉,我二人不知大人是否只是一时气恼,不敢贸然吐露实情,只好装腔作势,请大人见谅。”
陈言不耐烦地道:“这些无紧要的事先抛在一旁,先说清楚,你那话究竟何意?什么叫你们的主上不是燕王殿下?”
公孙城看了看周围,才低声道:“大人眼中,难道我二人竟是如此不堪愚忠之人?尤其是姬兄,他早年便曾跟随燕王,能看不出燕王此子是否能够成事?”
陈言露出愕然之色:“你这话的意思是……”
公孙城再次压低声音,趋前至几乎贴身,才道:“燕王实为我等之棋子,我等另有共主!”
陈言再次剧震,失声道:“什么!”
心中却是大喜,一切如自己所言,这家伙逼得没法,只好将真正的主子抬出来了!
“大人或许还不知道,五年前,姬先生为何要离开燕王。”
“便是因为看破燕王此人好大喜功,虽存僭越大位之念,却无为帝之能。”
“姬先生唯有以理念不合为借口,离开燕王。”
“那之后他另寻明主,终于找到合适的主上。”
“我可向您担保,此人雄才大略,绝非燕王这种废物可比!”
“纵然是在帝室之内,此人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只不过他筹谋深沉,一直以假相掩盖自己,令外人认为他只是个庸碌无能之人。”
“我二人暗中替他筹谋大事,拉燕王为棋子,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以燕王掩盖主上的身份,以便主上在合适的机会展开行动!”
听着公孙城的话,陈言脸上惊容越来越盛,终于忍不住道:“你此言当真?可有证据?”
公孙城转头对仍站在那边的姬楚叫道:“姬先生,事已至此,请您取出密令,让陈大人一观!”
姬楚一直没转过身来,背对着他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才伸手入怀,好一会儿,才摸出一个物事。
公孙城急忙过去,将那物双手接过,回身又快步到了陈言跟前,双手恭敬奉上。
陈言定睛一瞧,却是个宽约一寸、长约二寸、薄约一指厚的扁铁片,质感很奇特,敲着有内中空洞的声响,显然里面是空心的,似乎是个铁盒,却没有任何开口。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如何打开?”陈言疑惑地道,“难道要砸开?”
“砸……”公孙城无语了,“等等,难不成大人不识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