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女孩是高烧!
他正要赶紧过去,刘素却抢先一步奔到了母女身前,飞快地放下背上的背囊,打开后取出银针,抓起那小女孩一根手指尖,一针扎了下去。
霎时一滴血珠从针扎处渗了出来。
陈言一愕。
“你做什么!”那妇人惊呼道,一把将刘素推开。
“她热得厉害,须得放血泄热!”刘素没防备,被推得坐倒在地,却兀自叫道,一边叫一边又爬起来,想要继续给那小丫头扎针。
“哪有这般古怪的治法,你快快住手,不然我可不客气了!”那妇人根本不信她,又把她推开。
“莫要大惊小怪,适度放血确实能退烧,只不过得先消消毒。”陈言喝了一句,转头对站在门口的小童道,“还不拿灯来!”
那小童连忙回身进了医馆。
那年轻妇人见陈言这么说,这才没再推刘素,吃惊地道:“大人,可是这……”
陈言走到近前,指着刘素道:“这位刘姑娘,乃是来自京城的神医,医术高明,放心交给她吧。”
众人无不愕然看向刘素。
就算是在青山县,也没有女郎中,难免让人意外。
刘素却疑惑地看向陈言:“消毒是何意思?”
陈言也奇道:“你此前不是也做过吗?”
他还记得,刘素给他治疗时,也用火来消过毒。
刘素细问了一番,才恍然道:“原来这便是消毒?不过当初我给大人诊治时,拿火炙针是除却针上的戾气,并不是什么消毒。”
陈言倒不意外,大周医疗水平落后,很多无法解释的事都会代入一些玄学想法,毕竟尚无微生物的概念。
这也不是一时三刻能说得通的,他也没想在这给她开一堂微生物启蒙课,只道:“总之只要用针之前,还是要先消毒才行,否则没病的也易弄出病来,有病的则会变严重。”
刘素点头道:“大人说的是,方才我是见事紧急,顾不上灸针。”
说话间小童已经取来油灯,刘素将针在火上稍微烤了烤,再次为那小女孩扎针。
有了陈言背书,那妇人没再阻拦,一脸担忧地看着刘素逐次扎针。
陈言越看越是惊异。
放血退烧这个事,青山县的郎中们都是在他教了之后才知道的,刘素肯定没来过这,居然也懂得这招?
不多时,那小丫头抽搐之势渐渐消去,虽然仍是满面高烧的红晕,但情况好转不少,呼吸也恢复了均匀。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那妇人感激地道:“多谢姑娘了!”
刘素摇头道:“这算不得什么,她的病仍未治好,须得再进行诊治。我给你开一道方子,你按方抓药熬煮,分服之后,该能让她凉下来一些。”
说着忙碌起来,也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自顾拿出一支自来水笔和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写了起来。
陈言又是一呆。
她哪来的纸笔?而且看起来写字写得居然还挺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