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智眼皮轻垂,双手合什:“阿弥陀佛,小僧不知大人说的什么,此箱内的银两,是经过敝寺多位僧人反复点验,断不会错。”
说到这,他顿了顿,才再道:“如果真的多了,或许那不是小僧带来的数目有异,说不定,是大人的银票不小心掉了进去。”
陈言微微一笑:“本官得罪贵寺已深,按理说,贵寺该恨不得把我宰了才对吧?”
元智露出诚恳之色:“大人说的哪里话。上次之事,是小僧的师弟有错在先,怎能怪大人?家师说了,大人乃不世之材,为一些误会而交恶,实不明智。大人这样的人物,家师一向最爱结交,日后有机会,还请大人多到敝寺礼佛,敝寺必竭诚以待。”
陈言目光一亮,欣然道:“那本官算是放心了,看来这些银子真是我不小心掉进去的,哈哈!不瞒法师,你来之前,我还以为今日那事是贵寺所为,现在看来,那该和贵寺无关。”
元智心中微微一紧,但表面上仍愕然道:“小僧没听明白,‘那事’是何事?”
陈言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今日有伙恶徒妄图刺杀本官,好在被我护卫所擒。原本本官还以为是贵寺所派,误会误会。”
元智露出震惊神情:“竟有此事!敝寺乃是佛寺,岂能做出这般杀伐之事?好在大人慧眼如炬,避免了一场误会。”
陈言将装银票的箱子抱进怀里,笑眯眯地道:“也算是贵寺自证清白吧!试想若真是贵寺所为,明悟禅师又岂会送来银票?”
元智连连点头:“大人所言甚是!不过,既然对方是被大人所擒,那该能审出其幕后指使者吧?”
这一句试探,让陈言听得心里直摇头。
贱人贱智,就他这智商,能被明悟禅师派来搞交际公关,只能说通元寺能坐大到今天这地步,看来全大周的官员都有责任。
但凡稍有点脑子,也不至于试探得这么明显啊!
陈言只得强行自我降智,装作什么都没察觉,道:“自然可以,不过那些人口风颇硬,目前仍未问出究竟来。”
元智暗松口气,欲言又止,就差把“不知道他们关在哪里”这问题写在脸上了。
陈言忽地抱着箱子站了起来。
吓得元智也不由跟着站起。
“法师难得来寒舍一趟,本官怎也不能让你就这么回去。”
“我即刻令人准备晚膳,法师请务必赏光。”
“对了,我府中的二管家颇有佛缘,也挺仰慕通元寺高僧的佛法,还请法师多指点指点她。”
陈言含笑说道。
元智本来就在盘算如何能从陈言嘴里问出关押之处,一听这话,顿时两眼一亮,忙道:“佛陀本就该普度众生,如此便叨扰大人了。”
回到后院,将银票放到自己卧房后,陈言唤来吟霜。
“大人,有什么吩咐么?”吟霜入屋问道。
“二管家,本官有件事,需要麻烦你。”陈言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她。
“大人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吟霜被他瞧得双颊微晕,垂下螓首有些紧张地道。
大人这眼神一直朝着自己女儿家最羞人之地猛瞧,莫不是对自己动了心思?
眼角不由瞥了瞥旁边那张大床,心跳砰砰作响。
忽然间,她有些后悔。
来前该多喷一点大人给的香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