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夫正为黄景初上药,后者那嘴唇裂破成那样,纵然痊愈,也破相了。
益王非常之狠!
表面上只给个裂刑,没有再追究和关押。
但有了这刑罚,黄景初这辈子算是毁了!
别说做官,就算是做人,也都艰难!
可怪遍所有人,最终还是很难避免这件事的起因。
身为黄景初的爷爷,他自然心疼这孙儿。
但因为心疼,更恨后者的无能。
若不是因为他的草包,岂会落到今日这地步!
无能之人不知收敛低调,便是这结果!
相较之下,贬官之痛,反而让他没那么难过。
皆因官位去了还能再回来,以他在朝中的根基,他定会重回巅峰!
但陈言,他必须铲除!
“太后驾到!”这时,下人慌忙来报。
“恭迎太后。”黄良阁长身而起,就那么直接跪在地上。
太后从花园外进来,见他这模样,立刻加快脚步,上前去扶他。
“黄相,快快请起!”
“罪臣管教无方,有辱圣颜,实在是没脸在太后面前站立啊!”黄良阁没有起身,老泪纵横,那眼泪真是说来就来,不带半点耽搁。
“黄相何有此言,这件事岂能怪你?快起来,你若不起,难道要哀家也给你跪一个?”太后见扶不动他,急了。
黄良阁知道适可而止,这才擦了把眼泪,爬了起来。
两人坐下后,太后恨恨地道:“想不到益王会来掺一脚,苦了黄相了。”
黄良阁摇摇头:“王爷处事公正,臣没有怨言。只是看着皇上受奸佞摆布,心中委实不安。”
太后微微一愕:“你是说,那个叫陈言的粮事郎中?”
方才她离开后,已经找人问过,大略晓得了那个陈言入京的经历。
不过今日之事,最紧要的还是在于益王,因此她暂时还没将陈言放在心上,不想黄良阁竟对此人耿耿于怀。
黄良阁叹道:“正是此人!自皇上认识他后,便性情大变。今日之事,乍看是益王殿下为关键,可臣左思右想,恐怕连他来插手,也是那陈言在背后搬弄所致。”
他方才仔细回想从头到尾的所有事,越想越是觉得极大可能整件事全都是陈言布局。
太后讶道:“他区区一个粮事郎中,能有此能耐?”
黄良阁正色道:“陈言此獠,极工心计!”说着将陈言激他以及激黄景初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当然,其中对黄景初和他不利的部分全都掩了,听起来陈言就是个飞扬跋扈的狂徒恶贼,而他们爷孙俩是受害者。
太后听完,震怒道:“岂有此理!他竟敢谋陷黄相这般社稷之臣!”
黄良阁长叹一声,道:“所以老臣才忧虑此人在侧,恐江山有危!搬弄口舌,拨弄是非,颠倒黑白,加上皇上年轻,又对臣的苦劝极为反感,自然容易受他唆劫。今日是老臣,来日怕是就是太后,他将皇上身边亲近之人全都收拾了,自然就能为所欲为!”
太后断然道:“那就必须设法将此人革除!”
黄良阁老脸上全是无奈:“老臣一直是这么做的,可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