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事情早已泄露,他哪还敢多掺杂?
“大人,事关重大,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万一被人知道了……”武明硬着头皮道。
“呵,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如何能得富贵?放心吧,这事没人知道。”熊进信心十足地道。
最有可能泄露的一次,就是当日迎纳唐朔时,有可能被郑妍偷看到那幕。
但熊进上次试探陈言和郑妍后,在两人联手演戏下,已经相信此事并没有泄露。
武明见他如此,晓得再说也没用,只好暗叹口气,答应下来。
出了县衙,他直接回了纳抚营,做好准备后,骑马离开了县城。
但出了城之后,他没有去江州的方向,而是调转头,朝着青山县而去。
熊进想死,他可不能跟着陪葬!
县衙内,熊进此时正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武明前脚刚离开,后脚县丞常锐来了。
常锫是熊进的小舅子,被后者提拔做了县丞,成了后者的副手。
“姐夫!大事不妙!”常锐刚一进来,就大叫起来。
“什么事大惊小怪?”熊进皱眉道。
“咱们渔行的生意,没了!”常锐面无血色,一脸愁苦。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熊进吃了一惊。
常锐这才说了起来。
良谷县最大的产业,便是渔猎。
境内的几处湖泊,鱼产丰富,不仅能自给自足,而且卖到外县去还能赚不少钱。
熊进上任后,借着自己的官权,将几处湖泊划进了自己的私有,还建立了自己的渔行,垄断了全县的渔猎生产,禁止私人打鱼。
良谷县原本有好几家渔行,都因此关张,那些私人渔夫,更是没了维持生计的办法,只能在他的强逼下,去他渔行上工,替他打鱼赚钱,自己则只能拿一点勉强温饱的工钱。
靠着这一项,熊进每年都能捞到近三万两银子,可以说是他中饱私囊的重要支柱。
可两日前,长年与他渔行合作的买家突然悔约,说不再购买他家的鱼产,要中止合作。
听完常锐的话,熊进大怒。
向来只有他敢悔别人的约,居然有人敢对他如此,找死!
好一会儿,熊进才冷静下来,觉得有些不对劲:“等等,就算一家中断,不是还有其它买家吗?”
常锐苦着脸道:“姐夫,现在哪还有其它买主啊,两年前起,咱们就悔了跟别家的约,只卖这家李氏鱼产了!”
熊进火了:“这种大事你怎能不跟我商量?怎可能只拴死在一家身上!”
常锐叫起了屈:“当初就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啊!你忘了吗?因为人家李氏鱼产愿意以高出其他买主三成的价格收购,你让我断了和其它买主的买卖啊!”
熊进一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两年前,那家李氏鱼产第一次找上门,出手豪阔,出价又高,贪婪的熊进自然起了贪心,毁了跟其他买主的协议,只卖李氏鱼产。
可这两年合作愉快,他哪会知道,姓李的竟然会来这么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