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县府,李剑垚突然很想去看看徐老三。
这个工具人早期的贡献还是不小的,不知道听没听从李剑垚的意见早点撤出去。
他那个活计主要还是这时候容易被人给阴了,到时候牵扯的就不是他自己了,还有他两个哥以及一众兄弟。
早些时候那些人帮着李剑垚干了不少活儿,自己不能看着他们这时候出事。
路过红山高中的时候,院子里闹哄哄的,神识扫过去看到了几个自己熟悉的面孔,校长老陈和班主任张正,脑袋上戴着高高的白帽子,手被束在背后,头被压的低低的。
几个挺着胸、耿着脖子的少年按着几个老师,下面还有几个振臂高呼的,嘴里一套一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特么考研呢。
李剑垚迈步走进学校,虽然自己加起来也没在这里待满一年,可老陈和老张可是对自己照顾颇多,自己不能这么看着。
在地上摸了几个石籽儿,揣在手里,揣着手,佝偻着点腰,再扣个狗皮帽子挤进了人群。
老陈脑门上顶着一个“臭知识分子”,配上白纸锥形高帽,像个白无常似的。
老张就简单了,直接一个“坏分子!”就囊括了他的罪行。
其实这些个玩意一点都没学到精髓,你看人家大学生之类的写的就显得很花样百出又有针对性,还显得罪孽深重。
不过也是,给这些个人非要扣上那些个罪名也确实不挨着,这么说来这些闹腾的家伙们也不是白受教育,同时显示出他们的稚嫩。
叫嚷的最欢的小朋友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一手拿着小红本,一手高举着,握紧了拳头,像一只公鸡一样伸着脖子。
李剑垚不想听他哔哔了啥,手指一动,两颗石籽儿弹出去,一个命中了嘴,一个命中了高举的拳头的手臂。
“啊,呜!”
表演被迫终止,用那个拿着小本的手捂着自己的嘴,嘴角的鲜血往外流着,还吐出了好几个牙齿。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热闹的场面安静了下来,几个狗腿子上去查看,人群中嗖嗖嗖的飞出几颗石籽儿,隔着棉裤也没挡住一个个扑倒在地上。
撕心裂肺的叫喊代替了刚刚的火热感情,小年轻们手忙脚乱的看他们的年轻领袖以及倒在地上哭喊的人。
这几个人不是啷当着腿就是耷拉着胳膊,显然是断了。
继续搞是不成了,积极分子全都走光了,老陈他们几个人也没人管,一个个挪动着腿往办公室走。
看热闹的人群也都散了,李剑垚绕了一圈,换上个破烂的棉袄揣着手走进了老陈的办公室。
老陈和老张这时候刚好凑在一起,低头耷拉脑袋,唉声叹气。
“哎,这不是臭知识分子吗?”
老陈有点混浊的眼睛抬起来,看着眼前穿着破烂但嘴角翘的都要上天的家伙,思索着这又是哪路神仙。
李剑垚挺起腰,摘了帽子,老陈眼里突然有了光,还带着些许泪花儿。
“臭小子!你也来磕碜我!”
“别来无恙老校长!您还好吧?我的坏分子老师?”
张正也看清了来人,张嘴道,
“你这时候来这儿干啥,赶紧走!”
李剑垚心头一暖,
“我怕啥?我又不是坏分子!瞧你这混的,连个名头都没有,三个字加个感叹号就给你定性了?”
“你是来看我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