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多没意思,放心,我小命硬着呢,死不了。”
李剑垚转眼间给大哥身上插满了银针。
爷爷在那边砸吧嘴,“闭嘴,什么死不死的,我老头子还没死呢,你敢死祖坟都不让你进!”
“爷,咱们牺牲了进烈士陵园!”
“滚!那就给你族谱除名!”
李剑垚问道:“爷,咱家有族谱吗?”
“当然有!你太爷太奶带着咱们这支儿到咱家这就停了,还有其他的族人,有继续往前走的,还有走水路的,咱家当年在登州府人口也不少的。”
“我咋没见过族谱?”
“当然是长子长孙拿着,在你大爷爷家呢,那玩意没事不能随便翻出来。”
几人正说着话,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大嗓门传来。
“来来来,让我看看,这是谁来了?”
爷爷听到声音,欻的一下站起来,看向来人。
然后敬了个军礼,“报告!原冀热辽军区16分区第六十一团,东北人民自治军、东北民主联军二纵第五师独立旅李牧春向首长报到!”
“行了行了,刚刚下面人说有个老乡来看孙子还杀了几头狼,我一问名字居然是你!
没想到勇猛不减当年啊,咱们有十几年没见了?”
“有十五年了,真没想到还能见到首长!”
“别首长首长的,叫我老丁就行。
论年龄,你比我年长,再说你们当年在红青一线打了那么久,进关的时候要不是你们的粮食,兄弟们都吃不上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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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老丁,这些年还好?”
“还不错,当年解放红山城,我还记得老哥你受了伤,然后说不干就不干了。
还说什么年龄大了,老婆伤了,给老娘送终去,你的理由可多了。
对了丛大姐还好吗?当年在你们那可以没少组织人给咱们队伍送吃的用的。”
“你俩同年,再大姐大姐的叫,老婆子该不高兴了。
我那时候确实打不动了,从37年开始,打了整整十年啊,小鬼子打跑了,这心气儿也就散了。
县城解放了,老婆子和我一身的伤,再加上老娘年龄大了,整天在山里担惊受怕,退了就退了吧,咱可算不上逃兵!”
“没说你是逃兵,这不是感慨嘛,后来咱们打徒河、打塔山,打平津,打江南,后来又打漂亮鬼子,咱们部队一路下来,牺牲很大啊。”
“是啊,前些日子我在红山城碰到我们旅老马,塔山一战下来老家伙没剩几个。”
说着两人陷入一阵沉默,似乎在为那些当年的战友默哀。
过了一阵,老丁才缓缓开口,
“这些年你都干了什么,还在老家?”
“对,在老家,县城解放后养了半年的伤,县委又召集我们一些老家伙剿匪,打完土匪又回村去了。”
“没留在县城工作?按你的资历干个县长都不多啊。”
“老太太走了,离开村子我不踏实。在村里也照样生活,咱当兵又不是为了当官。”
“还是你豁达啊。对了,你倒是跑了,到头来还是把孙子给送过来了,我说当初这小子耍的拳法有你的影子呢!
咦!这孩子身上谁给插了这么多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