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李建国确实大醉了一场,体质增强后这还是头一回。
戴主任他们也不轻松,个个醉倒,还好饭店主人熟识几人,便吩咐送戴主任等人返回轧钢厂职工旅社,并通知何大海也将李建国带上。
途中凉风扑面,使李建国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人肩上。”大……大海!”
他竭力呼喊。
何大海踩着厚厚的雪,步履艰难地前行,听到李建国的喊声旋即回头。”嘿,老李醒了呀,你的战斗力可真够强大,戴主任跟胡浩荡都被你灌翻,你们到底都灌了多少呀?”
然而,李建国头脑还有些模糊,良久后才有回答:“没有多少。”
“还没多少呢!戴主任被尊为厂里的一代酒仙,有一次酒局单挑喝掉三斤白干都没啥反应……”
何大海说着,颇显惊讶。
胡浩荡自称自幼东北长大,老家在那里。
刚入职保安科时,曾有过一次惊人之举——一人连干倒六位队长与副队,堪称酒场豪杰。
这边有两位我们厂里知名的酒神和酒鬼,他们俩今日都是被人架出去,你说说自己喝了多少,还不觉得不好意思?
何大清也是一个不省油的灯,但量稍差些,仅能撑一瓶白酒的份量。
以往他和李建国对饮,还以为两人酒量相近,就算败给了李建国也只是半斤八两之差。
但显然他并未看透李建国,这个小子独战轧钢厂那些海量之人,连赢酒仙,简直是活着的酒鬼王。
对他这种人物,酒鬼们自然得敬佩三分,把他当大哥对待。
从餐馆到四合院路虽不算短,回到家中,李建国再次陷入昏睡。
何大清帮着将他放到火炕,秦淮茹则竭尽全力帮他脱掉衣服,擦拭脸上脖颈及四肢,而后熄灯盖被休息。
醒来时已是太阳高挂天际。
迷蒙中,李建国问:“淮茹,现在几点了?”
“快十点了。”
秦淮茹刚刚从户外洗衣回来,原计划去那间小酒馆,为李建国考虑,今日没去。
闻言惊讶道:
“已经这么晚了?”
李建国挣扎着想起身,却头晕欲坠,宿醉的不适涌来,显然是昨晚喝得太猛了。
秦淮茹走入室内,安慰道:“别急,我已经跟向东旭替你请了假。
昨晚你好像喝了很多,喊半天都没醒过来。”
“喝了多少?记不太清了,大概有五六瓶吧……”
他实在记不得酒量几何,只是畅饮中,谁还在乎杯筹交错呢?
醉意也带来了奇妙的效用,李建国因此得以拉近与三位核心成员的关系,尤其对戴主任和胡科长更是亲密了不少。
他们许久未如此醉过,昨夜算是酣畅淋漓。
尽管请假,李建国苏醒之后,仍旧打算前往轧钢厂一趟。
于是,他先取来侉子摩托车,随后才到达厂里。
李怀德刚自办公室出来,昨夜辗转反侧思考许久,他认为应与李建国坦诚交流。
他相信,像李建国这种识事务之人的想法不会拘泥于地位高低。
如今自己背靠大树,这却是杨厂长无法比拟的。
杨厂长也有上级势力,但他们只是纯粹上下级的牵制;而自己的倚靠,来自叶小宁的父亲——这种无形的巨大差别,聪明人一看就懂。
然而刚进办公室就被告知李建国请假了,李怀德正在猜测缘由时,突然外面传来侉子的轰鸣声打断了思绪。
“建国,怎么这么迟来?我刚才来你这里找你,还听说你请假了呢。”
李怀德热情地打招呼。
即便是对手,彼此也能保持表面和谐,成大事者,表面和内心的手段总是有所区别。
李建国虽对此不屑一顾,但也清楚这道理,懂得看人下菜碟。
看到李怀德这番态度,他面带笑意回复:“李主任,有何贵干?”
“哎呀,你就别老是主任主任的叫了,咱俩同姓同职,你就直呼我怀德好了,听着多随意。”
在李怀德大大咧咧地闲聊一番之后,他这才转到正题:“我来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年关将至,家里东西还没备齐,我想后勤处可能会有一些预算外的采购计划,你能不能帮我搞些好烟好酒?毕竟,你也了解我太太家的亲戚朋友们不少,过年少不了走动应酬。”
实际上,李怀德的用词巧妙地暗示,他是通过李建国向背后的强有力人物示意,显示自己身后的力量不容小觑。
他并非无法自行获取物品,而是懂得拉近人情关系对于今后的交往更为重要,这是身为领导者的洞察。
察觉到了李怀德弦外之音的李建国明白其言外之意,但他对此时的情况也有些轻视,心想既然事情已然发展到此,李怀德再做这般暗示,略显天真。
“好啦,既然你喜欢更直接的说法,我就叫你怀德吧。
好烟好酒没问题,说说你需要的数量就行。”
李建国心照不宣,表面上愿意帮忙,因为这种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顺水推舟一下也无妨。
毕竟现在双方还没有决裂,还得继续保持合作。
李怀德提出要求:“三五条不算什么,十瓶二十瓶也没问题,酒同样多多益善。”
他豪气地说着,其实并未真的需求这么多,而且若真正需要,直接从岳父家取用便是,完全没有必要购买。
“行,我会记录下来,等采购归后我再来找你。”
李建国应承道,正打算离去。
“等等,建国,话还没完呢。
帮了这么个大忙,我得感谢一下,晚上你定个地方,咱们哥俩聚聚。”
李怀德不希望就此错过拉拢关系的机会,但谈话的内容不宜现在提及,待晚上酒精的作用下可能会更为恰当。
对此心知肚明的李建国拒绝了他的提议:“吃饭就免了,昨晚喝多了难受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