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建国,千万不要让我的期望落空。”
李建国点头回应:“厂长,您请放心,我定全力以赴。”
得到肯定后,杨厂长继续说到:“好的,就这样,先回你的部门继续,等候支部的最终决定下来之后,会有正式的调动令,到时候迎接下个新挑战。”
返回工作岗位时,曹主任便迎了上来。
贾东旭和其他工人也都停下手中工作,侧耳倾听。”老李,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关于晋升的事情?”
李建国点点头:“我同意了。”
主任曹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对,虽然你是一名八级技工赚的比我还多。
但对于八级来说,想要进一步提升很难。
不如趁年轻时争取提干,也许退休前,还能尝试冲击杨厂长的职位呢。”
主任曹这么说也只是出于口才好,并非晋升到那么高的位子那么容易。
除了个人能力,还需要适当的机遇,或许还得有人相助才能成功。
李建国笑了笑,并未多言。
多年的从业经验告诉他,并非人人都会轻易相信好言好语。
收徒系统在手,他并非把厂长作为唯一目标。
即使真走到晋升这条路,最差的结果也就是他依然在钢厂里,毕竟是个厅级单位。
关于李建国晋升的消息很快就在钳工间内传开。
熟悉的工人们纷纷过来祝福他。
特别是那些评级为六级或七级的技工,私下里都在打听,不知会将李建国调去哪个车间当负责人,想跟随他共事。
贾东旭曾经纠正李建国——一个完全不会修理钳工的实习生,后来凭借努力考取了六级钳工的资格,是因为并非为了亲近关系得益。
有些好事者甚至问起于易钟海的事,毕竟两人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这让易钟海既感尴尬,又加深了他的敌视心理。
午餐时间。
刘海中提前等在一食堂门前。
看见李建国和贾东旭走过来,他赶紧跑过去:“老李,真为你感到高兴啊。”
李建国明白自己的升职信息已经扩散到了连锻工车间也有所耳闻。
“老刘,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啊。”
“哪算得上消息灵通呢,是你在我们厂太过出名了,是仅存的三位八级钳工之一,而且还要晋升。
现在,还有谁不知晓呢?”
一旁的贾东旭特意问到:“李叔,你也打算何时提级啊?”
这话似乎触到了刘海中的心事。
他拽着李建国的手臂说:“我也想啊,可是要看领导有没有意愿提拔。
老李,别在这儿站着了,我们进食堂边吃边聊。”
刘海中领路,一群人走向食堂。
他开口询问:“老李,你人脉颇丰,与高层熟识。
听说锻工车间还要增设两个人,你可有内情?能告诉我谁将是新晋的钳工吗?”
对此,李建国的确不清楚详情。
“我是今天才听说扩张的事情,可能知道得没你那么早。”
“这样啊,那我再去问问别的地方看看吧。”
这让他感到一丝失望。
他等待李建国,就是为了弄清那两个新增的钳工车间的候选人。
这二年下来,他攒了些私房钱,想着能否通过关系一试,自己也有机会提干。
对刘海中来说,提升为六级技术员相对常见,他的想法并不算太过幻想。
但问题在于,他不够精明,欠缺管理者所需的特质。
可尽管如此,刘海中还是计划试一试。
相比之下,易钟海显得更为理智。
工厂重新招募人员,随后紧接着就是春季考核。
易钟海已经拿着三个月的 钳工资,度过了拮据的生活。
而现在,新的考核即将来临,易钟海的目标直指七级。
虽然他认为自己在六级和七级间的实力相近,大部分人在选择时会优先考六级确保稳定后等待六个月再来挑战七级。
但易钟海非常看重脸面。
他在七级考核中的失败使他决定必须在同样的考核中重新站起。
你,李建国和贾东旭难道就不会为了提升成绩早晚加班练习吗?
同样,易钟海也会这样去做。
于是,复工后的每一天,易钟海的生活节奏加快,开始了长时间工作模式。
每夜当他回家,常发现邻家的灯火早已暗沉。
出于心疼他,这一天,李慧兰鼓起勇气找上了李建国。
见到门外的身影,李建国一时感到愕然。
“老易他媳妇,你怎么找上我了?”
李慧兰本不愿找上门,但为了易钟海,还是来了。
为了自己的男人前途,她慎重开口:“建国大哥,其实是有个请求,不知能否进来再说?”
李建国思考片刻后让她进了屋。
秦淮茹礼貌递上一杯水:“婶子,你要喝水吧。”
“多谢了。”
李慧兰接过杯子,放在一边轻声道:
“大国师弟,我是想跟您谈谈我老易的情况。
想必你也看到了,他对考核非常投入,日以继夜的努力学习,以便于晋级。”
“现在大家都休息了,他依然未能返回家。”
“我知道你与老易有所误解,但我还是恳求你能够宽容一下他,让他有机会通过这次的升级测试吧?”
然而,李建国紧锁的眉头未放松:“老易媳妇,我从未针对过你们家老易。
上次那件事,他的失败完全是咎由自取,事后并未有所刁难。
你所谓放过他是对我有些误解了。”
忽然间,她将水杯放到一边,跪了下来,泪流满面:
“建国大哥,我知道您心底有些怒气,如果你不能接受,请把我当做发泄对象。
老易他如此努力全为我这个病人考虑,我实在无法忍受看他一次又一次受挫啊。”
在李慧兰的心目中,易钟海仿佛一直在李建国面前抗争。
李建国怎么会不介意?
表面看似大度,实质却是在折磨自己男人。
以小人之心看待李建国,认为他和易钟海是一样的态度。
殊不知,在李建国眼中,
易钟海只是个小丑,他从未将他视为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