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与秦淮茹没上席,选择了与男性聚会不同的话题,在风雨声中前往李家共进晚餐。
席间,何大清站起身,热情地说道:“老李,您请坐,这里特意为您留了位子。
我和许师傅斗嘴这么多年,全仗着有你在场调停,否则怕是要无休止斗下去了。”
李建国毫不客气地落座主位上。
许富贵在一旁小声嘀咕:“扳手腕是我们家老二是胜在儿子的手中,而我们的恩怨尚未清算。”
“你的账我们还没算清。
你这几年拆我轮胎、坏我车门的事也不少了,还使我出了洋相,你得今晚陪我喝醉,不然当着老李他们在一面前给我道歉才行。”何大清调侃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刘海洋笑道:“许师傅,你跟何大清拼酒,那真是鸡蛋碰石头,他一天早晚两次不算完,你要有多大酒量才能跟得上?”
许富贵苦笑:“扳手腕打不赢他就算了,要比讲电影那不是欺负人么?”
众人哄笑一团。
阎埠贵已经埋头享用菜肴,边吃边打趣:“你们尽情喝,我的量小,别拉上我,吃饱后再干杯也不迟。”
阎埠贵的幽默引起了阵阵笑声,屋内的气氛越发轻松。
笑声传至后院,引起独居的老太太一阵怒意,气得直叹。
“只知道吃啊喝啊,迟早会被撑死的。”老太太越想越是气得口水直流。
她是深知何大清家的享受,仅想想那佳肴就忍不住咽下口水。
此刻,她抓起手杖,毅然走出房门,在庭院匆匆瞥了一眼对面的何大清宅院后,猛地把手杖重重敲了一下地面,然后转向陈忠海家前进。
此时,陈忠海一家也刚巧吃饭,桌子上放着馒头、咸莱以及熏鱼。
突然,未等敲门,陈忠海与李慧兰齐齐扭头望向大门。
“大妈,您这是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吗?”陈忠海起身上前迎接。
然而,这位老妇根本不需要人掺扶,走进屋内后环顾四周,看着餐桌上那几样简单的咸菜和鱼,酸溜溜地开口:
“陈忠海,你就吃这个?你看看隔壁的何大清,身为厨子吃得都比你这七级技师豪华。”
接着,她刻意强调:“对哦,我已经不是七级工了,你如今连个三等工都不如。”这突如其来的话让陈忠海尴尬无比,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会这样莫名其妙地来找茬。
然而,他压下怒气问道:“老太太,又是哪个惹你不高兴了?如果真有委屈,请你尽管说,不能因为我们院的人让你生气,便迁怒于我,让我无辜受责。”聋哑老太哼声道:“还能是谁呢?院里的有些人在家过的是肥腻日子,只留下我和你一样,吃窝头喝咸菜度日。
我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什么期待能享口美食?这样活着还有啥意义?”易钟海听明白了她的想法:老太太羡慕何大清他们可以享受。
易钟海突然诡谲地一笑:“老太太您也明白,如今我们家的日子艰难。
即便我还算个7级技工,也无法和对门的邻居相提并论,毕竟咱们院子的公共资源全由人家掌控着,我们偶尔的开销,连一顿好饭都舍不得啊。”
这狡猾的老东西太过狡猾了。
他故意这么说其实是误导聋哑老太,想要诱导她误以为李建国他们是在公款消费,以此鼓动她闹到对门兴风作浪。
不过,这老太可不是任人摆布的角色。
她一听,立刻领悟到了易钟海的用心:“易钟海,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居心?我见识过的事情可比你能吃的米还多。”随即话锋转变,带着笑意:“虽然我清楚你的动机不纯,但这个托辞还是挺合理的。
这个面子,我就收下了。”
聋哑老太虽外表看似浑浑噩噩,但其实她在院子里机智着呢。
易钟海现在的级别降低了,薪水只及一名3级钳工,还需赡养老伴这枚‘膏药’,根本没有多余的资金购买肉类供她。
她索性不愿白耗在易钟海面前,决定去对门找何大清撒气。
望了一眼桌面简陋的饭菜,老太太不屑地说:“我没你的事儿了,他们继续。”说完转身,径直走向对门何大清家。
屋内的李建国他们正在品尝美酒佳肴,氛围欢快,忽然门被人推开,惊扰了他们的盛宴。
聋哑老太进来站在门口说:“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人,拿公款恣意享乐,却把我这老太太逼得连饭都快吃不饱,看你们这里大鱼大肉,还有酒!”听见这话,本在大嚼的阎埠贵急躁地反驳。
快速吞咽掉一块肥肉后,他说:“老太太,你听谁说的我们拿公款吃喝?”聋哑老太挥了挥拐杖,坚持自己的逻辑,”不必问我从哪得来的信息,只告诉我,这样的酒席,区区十多元能撑得下去吗?”
“每次聚会你们都会凑上一两次公款,这不是滥用公共资源吗?难道还要自己掏腰包?”
“老太太你说这样的话可没道理,我阎埠贵再吝啬也是节俭,并非奢侈;而且人际关系好总有人愿意请客吃饭吧?”阎埠贵毫不避让地反驳。
何大清作为宴会的主导者起身道:“老太大,今天我请客,没要阎埠贵花一分钱,您的误会确实源自误解。”
“别管那么多,我能公款你们也能,快给老太太拿俩菜来,我就睁一眼闭一眼。”这位老太太倚仗自己的年纪无理取闹。
眼看这老太太搅黄大家的心情快要到极限了,何大清才拿出调停的态度,拿起碗为老太太夹了些菜肴,又递给她一个馒头:“来,把这个带上,好好在家享受吧。”看着眼前的肉类,聋哑老太满心欢喜。
“算你还算有良心,以后有啥好东西,记得主动送来给我尝尝,不然,休想安安稳稳享受。
“话毕,转身离去。
阎埠贵在老太太走远后低语道:“这人究竟是怎样的,一点证据都没有就胡言乱语,哪有人随便污蔑人的?”
许富贵冷笑着附和:“你们只知道老太太表面,我们在后院和她相处过,受过的苦可不少。”
“老李,你是长辈,这种事儿你怎么能不管呢?若不想再像今日这样勉强聚在一起,那大家庭的和谐恐怕要受影响了吧。
“刘海中开口说,他对李建国虽然心有不服,可在事态棘手时,却依赖他出面解决。
何大清则拿起酒杯打断道:“老刘,说那么多干嘛,既然来了就尽情吃喝,咱们接着饮酒。”他珍惜与众人共聚的机会,并不愿因为老太太的举动破坏氛围,即使是一碗菜肴又能怎样,总不能因此拒人于千里之外。
却不料事实远非仅限于一碗食物那么简单。
而在对桌的易钟海一直密切关注动静,看着老太婆出门时手中的一碗菜肴,嘴角不由挂起笑意。
旁边的李慧兰好奇询问:“老易,老太太没有和李建国他们争执,你怎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易钟海一脸厌烦地白她一眼:“你不懂,这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不吐不快的他接着解释:“何大清不同于其他人,今日本来是他作东,老太太的讨要对他不会有太大影响。
以前她那么胆小,那是两次被李建国教训后怕了。
如今能轻易讨到饭菜,无疑让她找回些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