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摊位不是摆在道上,否则路都要堵上了。
很快就有人认得出嚎啕大哭的年轻人是谁了,也让钱宝拼凑出此人的郁结所在了。
“这不是陈家的二公子吗?这是咋了?”
陈府是南石县还算数得着的富户,对于这位才情人品都不错的二公子不少人还真是认识,有人问就有人解惑。
说起来这位陈公子也是个痴情种,与妻子青梅竹马鹣鲽情深,感情很好,成亲几载并育有一子一女,谁知好景不长竟诊断出得了不治之症,说是脸上长了红斑什么的,为了治病说是各地的明医都跑遍了,也就是陈家有钱,否则得了这样的重症人可能早就没了。
可能是病急乱投医吧,最后竟被一个找上门的江湖骗子骗了,本来有药物控制还能有两三年的寿限的二夫人,结果自打用药后仅活了还不足一月。
自此后二公子就非常的愧疚,认为是他害了自己娘子,身心都陷入自责中,从此以后就对招摇撞骗者是深恶痛绝,但凡遇上铁定是要闹上一闹,将人揭穿了不可。
所以……这是又来揭穿骗子的?
可……大家不明白的是,不是揭穿骗子吗,怎么自己哭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没看出此人还是个痴情种,钱宝眸光闪烁了下,随着手下的力道微微加重银针身上附着的淡淡光芒也加深了些。
看在是个痴情种的分上,就将
他体内的隐患彻底的拔出吧,再配合几副药,估摸着也就差不多了。
哭出来的陈思也觉得不妥也想控制着自己,可是宣泄出来的情绪那里是那么容易控制的,随着哭声越来越大,他胸口的沉闷感也越来越重,然后就是一口血气喷出。
而方向正冲着钱宝,被早已经洞察的她拿着桌上蒲扇挡了个干净,就是蒲扇上面有些惨不忍睹,红彤彤的一片,还夹杂着一个血块。
钱宝直接将扇子扔给了钱一,让她收拾。
周围的人则是狠狠吓了一跳,甚至下意识的都后退了两步。
“吐血了……”有胆子小的叫了句。
“啊……要治死人了”也有那唯恐不乱的。
“陈兄……”
“公子……”
李勇吓得搂住了陈思,小厮更才吓得腿都打起了摆子,二公子要是出了事儿,回去以后老爷太太绝绝饶不了他。
钱宝很淡定,制止了他们的动作:“没事,只是将心口里的淤血吐出来,是好事。”
“真是淤血?”李勇有点害怕。
钱宝没看他,目光放在了年轻人身上,“此刻是不是觉得胸口顺畅了很多。”
喷了一口血已经控制住情绪的李思犹豫了下,还是点下头。
以往胸口处的沉闷感确实消失了,就连心情也跟着清朗了许多,长期以往的压抑好像随着这口血的喷出也跟着减轻很多,连带着整个身体都跟着松快了。
“顺畅就好,顺畅代表通了,再吃上几副药也就差不多了,不过药是可以医病却医不了心,一切还要看自己,否则即便今日好了他日还会反复,甚至有可能危机到性命,公子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