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从京城回来,简直跟逃难似的,苏若锦在常休息的客栈等到晚上才等到其它人。
赵澜也来了。
苏若锦很惊讶:“你又有假日?”
他伸手揉了下她的发顶,宠溺一笑,“是的。”
小姑娘嘻嘻一笑,连忙又问叶怀真,“叶掌柜,怎么样?没为难你们吧?”
“没有。”
原本就是钟宁两家理亏,又有赵小郡王出面,苏家主仆顺利出城。
苏三郎、苏四郎两个小少年懵懵懂懂还不懂这些,白天玩的疯,到了客栈后,吃了晚饭就睡,根本没问为何没从新宅出发,直接就出城了。
夏夜,墨蓝的天幕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微风轻轻的吹着,除了偶然一声两声狗吠,郊外的夜寂静无声。
没了苏大郎当灯泡,赵澜与苏若锦两人坐在廊下乘凉,慢慢的,赵澜把小娘子搂在怀间,伴着朦胧的夜色,伴着清凉的夜风,什么都可以想,又什么都可以置之度外,只是相互依偎,享受时光悠然,低声细语,说着彼此生活中的趣事。
第二日傍晚,苏若锦等人到了尉州县的家。
苏小妹欢快的迎出来,“阿姐……瑾哥哥……阿兄……”
程迎珍见孩子们回来的这么快,“怎么不多玩两天?”下意识看向他们身后,发现钟家小娘子没来,松了口气。
苏若锦直接回道,“摆脱了钟家人我就溜回来了。”
苏三郎、苏四郎这两小子,诧异的问道,“溜回来?”他们根本没注意到跟屁虫钟婉慧。
苏若锦:……注意力根本不在同一频道上,懒得跟这两小子废话。
“饿死了,我要吃饭。”
一说吃饭,程迎珍笑道,“新磨的小麦面,摊的饼可香了,赶紧来吃。”
家里的厨子摊了几种口味,新磨的面,新出炉的胡饼,有甜口有咸口,一口上去,酥的直掉碎碎,能看到一圈圈的面饼分层,显然做饭的人下了功夫的,所以才能这么酥软。
苏若锦就着小米粥一口气吃了两张饼子,才意犹味尽。
“好吃。”她叹道,“咱们买的山坡上有栗子,再过个把月就可以吃了,到时,不管是放到饼里,还是炖鸡、糖炒,都好吃的很。”
真是吃着五谷想着六谷,小日子忒滋润。
车马劳顿,吃饱喝足,众人去休息。
这次回来,苏若锦没有马上去西山菜地,粮食丰收,早餐、早茶铺子终于提上日程,她就在尉州县招了厨子、店小二,让董妈妈回来手把手教会。
她在边上指导,有差异的赶紧调整。
从买铺子到装修再到正式营,整整忙了一个多月,一直到八月初一,铺子才正式开业。
六月份赵澜送苏若锦回来,呆了一天就回京城了,这次铺子开业再次过来。
夏季雷雨多,汴京城周围水系发达,容易涝,但苏言礼提前疏通了渠河,尉州县的第二季水稻长势很好,不仅如此,在苏若锦的建议下,苏言礼大力鼓励农人种植经济作物,还有养家禽家畜。
尉州县的田头、沟渠边上没一块闲地,不管是蔬菜类,还是水果树,只要有得种的都给种上,像芝麻、大豆、菘菜等,通过苏若锦商队运到京城的就好多。
因京乱、天灾,苏若锦去年一年基本上没什么收益,今年终于又开始赚钱了。
终于可以歇口气,苏若锦准备去西山菜地。
程迎珍看着天天往外跑的女儿,焦急道,“阿锦,你该捂捂白了,下个月你就要跟小郡王定亲,再这样晒下去,可如何是好。
“黑吗?”苏若锦问向已经来了两天的赵澜。
“不黑。”
程迎珍:……
天天搞铺子,晒肯定晒到了,但说黑,不至于,只能说没冬天时那般雪白水嫩了。
“我天天晚上敷脸,白天出来又带帽帏,肯定没黑。”苏若锦嬉皮笑脸,“娘,看完西山菜地我就待在闺中,啥地方也不去。”
程迎珍:……她信个鬼,这个女儿啊!真是爱的哭笑不得。
“行吧,赶紧去吧。”
收拾一番,苏若锦准备第二天去西山,结果上官屿知道,他也要去。
学堂步入正轨,主要由另三名夫子教学,上官屿主教书画,如果有学生想学音律,他也会教,当然,因为是对平民开放的学堂,主要教学生识字读书,能把他们往科举上送的就尽量往科举上送,实在不行的,读个两三年找个账房、掌柜做,也算是谋生手段。
能跟上官屿学画、学音律的,一般都是尉州县大户,不缺钱的,往君子六艺上学的。
要去就一起去呗!
早上,阳光灿烂,看着不像下雨天,苏若锦一行人是看好天气才出门的,结果走到一半路时,突然黑云团团、雷鸣电闪,一场大雨说下就下。
还好,出行有马车,但因为下雨,路不好走,走的很慢,甚至离西山七八里地时,有一段山滑坡,差点人仰马翻。
众人赶紧下车,撑伞的撑伞,穿蓑衣的穿蓑衣,准备步行绕过滑坡地段,就在众人准备离开之时,有人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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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停下。
花平与小郡王的两个随行护卫上前,在泥宁的滑坡边上救了一个年轻的姑娘,一身是水,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