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想了想:“莫非她喜欢的人,家世、出身不太好?她怕家里长辈不答应,才不敢说出口,只能用生病的法子来拖延相看?”
马氏皱起了眉头:“那还能是啥样的人?额都没敢给她挑啥官宦人家有出息的好孩子,专挑大家子里头不起眼但性情厚道的人,还得是官阶不高的人家。这样的人比额们家可差远了,兴许还不如江家从前体面咧。若不是想着长房败落多年,只有一个宝柱支撑门户,将来还不知道前程如何,额也不会让珠姐儿低就。倘若她看中的人还不如额看中的,那还能是啥出身?”
她想到海宝珠从小随母进了江家,便一直深居简出,轻易不敢出门见人,直到离开江家,才算是见到了外头的世界,便顿时担心起来:“她那心上人,该不会跟江家有啥关系吧?”
海棠觉得还不至于:“若对方真是江家的人,宝珠姐姐早就嫁过去了,不至于苦苦支撑到离开江家,还不曾定下婚事。况且以海江两家的仇怨,宝珠姐姐对江家只有恨意,断不可能对他家的子弟动心。倘若不是江家子弟,但与江家有瓜葛,宝珠姐姐离开江海屯的时候,也不会如此轻松愉快。”
而海宝珠住在江家那些年,江家人对她有所企图,也不可能让不相干的外姓男子与她有所接触。
海棠怀疑,海宝珠若是对什么人动了心,也该是离开江家之后的事了。她与方氏母女俩暂居永平府城期间,还有搬到京城之后,都拥有行动自由,兴许是她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什么青年才俊呢?
马氏却觉得,倘若对方真是青年才俊,只要不是有妇之夫,海宝珠都可以向家人坦白,好让家人去寻人做媒,促成婚事。她不但不肯坦白,还要用生病的方式来逃避相看,只怕那人的身份真的有问题。
马氏忧心忡忡:“该不会是个已经娶了亲的吧?那宝珠就太糊涂了!不可能的事,她还惦记啥呢?早些嫁个好人家,也能把这些旧事抛开,好生过日子去!”
崔婶则猜想:“兴许是个家世好的公子哥儿,珠姐儿觉得自己不可能与对方婚配,便索性闭口不提了?”
海棠托着下巴猜测:“不知表姑母知不知道宝珠姐姐的想法呀?要是连表姑母都不知道,那宝珠姐姐的心上人,身份可能不太合表姑母的心意,不是她能接受的女婿人选。那应该不会是武官,难不成是商人?”
马氏刷地转头望了过来:“说得也是。宝柱在永平府城认识的多是读书人,只要不是娶了妻的,哪个读书人都没理由不合宝珠她娘的心意。但她们搬到京城后就难说了,额记得宝顺提过,她们住的那宅子周围,住的多数是商户人家,该不会是宝珠哪天出门时,遇上了邻居家的小年轻,心动了吧?”
那她就得找孙子海礁好生打听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