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应元冷笑一声:“人家的一面之辞有人证有物证,比起你随口乱说的一面之辞可强多了。你还有脸恨人家?我看哪,当初你爹娘随便害人性命,亲姐妹堂兄弟说害就害了,亲娘和亲兄弟也说弃就弃,简直不是人!怪不得他们会遇上山匪呢,这就是他们坏事做得太多的报应!”
金梧哪里听得了这种话,挣扎着要扑过来打他,却被卫兵死死制住,动弹不得。
胡应元见状越发得理不饶人了:“你也一样!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就上不了台面!有那样恶毒不做人的爹娘,才会有你这种满口胡言的畜生!树哥儿都不跟你们计较了,我们兄妹也没打算找你报复,你还有脸去害我们的性命?!今日你不得好死,也同样是你的报应!”
金梧挣扎着被卫兵押了下去,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结局,在场众人都不用多问了。
孙阁老一直没吭声,但他的儿子孙永平却不甘心看到自家好不容易找来的棋子报废,许贤妃再次摆脱困境,忍不住质疑:“太后娘娘若当年就知晓此事,为何一直不曾声张?许贤妃还年年派人去亡姐坟前祭拜,甚至安排了退宫的老内侍去守坟。若非许贤妃如此行事,我们家也不会起了疑心,特地去检查坟墓,才发现坟里是空的,从而生出疑心来。既然太后与许贤妃心底无私,为何还要这般骗人?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
许贤妃此时还卧病在床,并未出席这场不正式的审讯,但周太后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她轻飘飘地看了孙永平一眼,便有宗室长辈出面替她训斥了孙永平:“大胆!太后娘娘与许贤妃行事,自有她们的道理,哪里就轮到你一个臣子来质疑?!况且许贤妃祭拜亡姐,又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你们孙家为何要生出疑心来?!”
周太后缓缓伸手,制止了那位宗室长辈,平静地道:“此事哀家早在数年前便从麻尚仪的信中得知了,但哀家并未告知许贤妃实情,只是借着迁坟的机会,将坟中柳氏尸骨送还原籍,另将空棺葬入新坟。许贤妃并不知道她长姐下落不明,才会特地派人去守坟,又派人年年祭拜。”
她顿了顿,看向皇帝:“还请皇上见谅,并非哀家有意隐瞒,而是……许贤妃已经知道她长姐的死讯了,贸然告诉她,她长姐其实是被孙家私兵带走的,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她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呢?若她因此对孙阁老与孙美人生出怨恨来,反倒不利于大局。”
皇帝平静地点头:“母后所虑甚是。料想贤妃知道实情后,也会理解母后的一番苦心。”
在场众人互相交换着眼色,还有人偷偷拿眼睛去悄悄打量孙家父子。
原来许贤妃与孙家,也同样有血海深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