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跟丈夫和离,因为她丢不起这个人!
姚家起初十分反对她和离,毕竟说起来不大好听,但同时也十分气恼女婿与人私通,闹出这么大的丑事,丢了姚家的脸。但不久后,涂荣把姚家父子找了过去,告诉他们,阚金宝之所以会去茶店捉奸,收到的口信其实就是姚氏派人送的。姚氏的目的只是为了揭穿丑事,让丈夫与情妇丢个大脸,但心里还盼着丈夫能收心回家。她没事先打听清楚阚金宝的性情,才自以为能得计,谁料阚金宝竟如此冲动,若不是同行的人里有高手,及时阻止他行凶,只怕阚金宝之妻与姚氏的丈夫都要性命不保,连茶店里的伙计也要赔上性命。
姚家父子自知理亏,向涂荣承诺,绝不会再为女婿撑腰,回到家中又听姚氏说起,阚金宝之妻曾两度说漏嘴,说情夫其实不止与她私通,私底下还有好几个相好,都是边将妻妾,一旦闹出来,得罪的人就太多了。姚家分明是受害者,凭什么被女婿卷进这等丑闻中呢?
姚家父子再也不反对姚氏与丈夫和离了,还打点官府,把和离手续给迅速办妥了,生怕多等一天,便要被前女婿缠上来。而“王郎”本来还在家中养伤,一心盼着岳家能替自己出头的,结果眨眼的功夫,老婆没了,孩子也被她带回了娘家,自己的五品武职虽未被贬,上头却很快下达了调令,要将他调往一处偏远的边疆卫所。最可怕的是,那卫所的指挥使,正是自己其中一个相好的丈夫。
他连忙去联系那相好,却未能见到人,只打听得她病倒后,被送回了娘家,旋即娘家人又将她送到山里的庄子中休养去了,连着身边的心腹侍女也一并被送离,儿女都被送到咸阳的亲戚家中小住了,他想打听点内情都找不到人,只能惶惶然返回家中,猜测着自己与这个相好的奸情是否已经败露,自己到了新卫所后,是否会遭受相好前夫的报复?
听说那人是出了名的坏脾气,眼里不揉沙子的。
更糟糕的是,他若真要前往那处卫所,沿途路经的好几处卫所,都是其他相好的丈夫驻守之地。他能不能活着走到地方,还是未知之数呢!
涂金宝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阚金宝,后者还有些不满意:“这算什么?他居然还是个五品?!”若不能听见奸夫受苦丢命的消息,他心里的怒气始终不能平息。
不过,奸夫要被调去偏远边城,不可能再跟从前的老相好们在一起了,阚金宝总算下了决心,要将妻子休弃。今天,休书已被送到了阚家。自有阚家的老相识盯着阚金宝的前妻收拾行李,好确保她只带走自己的衣裳铺盖,却无法带走本该属于阚家的任何财物。
等到阚金宝从牢里出来,预备前往高台所,他还得将长安的房子与家中所有家具物品处理妥当,只带着换洗衣裳与细软,单人独骑上路。
年关将至,可徙令却不等人。这个冬天,他怕是要孤身走上前往高台所的漫长旅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