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小四子办事一向沉稳,绝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马怊急匆匆地走进寝宫,躬身行礼后,赶忙为小四子求情。
马怊是顺元帝身边得力太监,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太监,历经无数艰辛,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太监总管这个令人瞩目的位置。
宝物被毁,顺元帝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怎么想,他心底里还是很不爽,这一点马怊是心知肚明的。
他缓缓走到顺元帝身旁,轻声说:“皇上,奴才知道黑石为何裂开了。”
顺元帝一脸好奇,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问道:“哦?是什么原因裂开的?”
马怊眼珠一转,压低声音说:
“黑石昨夜还好好的,傅景虞今日一流放,黑石就裂开了,指定是傅景虞这个扫把星带来的祸害。”
只要将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顺元帝的心情便能舒服一些,自然也就不会怪罪于他的外甥身上。
而将这个黑锅推给他的眼中钉傅景虞,无疑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他的双眼微微眯起,那眼神犹如锋利的刀刃,仿佛能将面前的一切都切割得粉碎。
顺元帝听马怊这么说,思索片刻后,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
昨夜打了傅景虞二十板后背,竟然都没死掉,可想而知,傅景虞这个扫把星有多大的能耐。
一方面是傅景虞太过能干,战功赫赫,功高盖主,让顺元帝心生忌惮;还有一方面是国师曾为傅景虞批过八字,说此人克着他。
也正因如此,傅家才会在这风云变幻中沦落到如今这般凄惨的地步。
如今黑石又因为他而破裂,顺元帝不得不更加坚信傅景虞就是个扫把星,是专门来克着他的。
顺元帝轻轻地摸了摸胡子,一脸严肃,目光中透露出狠厉之色,沉声起来:“依你所言,朕莫非需将傅景虞连根拔起、彻底除之不成?”
他微微一笑,恭敬回应:“皇上,奴才岂敢揣测圣意,傅景虞究竟该如何处置,全凭您吩咐,奴才定会不遗余力,将此事妥善办好。”
马怊跟在顺元帝身旁已有二十个春秋,他深知揣测圣意乃是大大的忌讳。
倘若能够顺利除掉傅景虞,他便能稳稳当当坐住太监总管这个位置。
提及过往种种,傅景虞总是想方设法要将他拉下马,明着暗着都暗示他心术不正。
他的心中对傅景虞可谓是恨之入骨!
巴不得傅景虞立刻就死在他的脚下,如此方能解他心头之恨,让他畅快淋漓。
顺元帝仰头肆意大笑,声震屋宇:
“倘若傅景虞能安然到达流放之地,那么这桩事情便交由你去操办;若是他在流放途中一命呜呼,那朕倒也落得省心省事。”
毕竟天下之人皆知晓顺元帝的品行,除了每日沉溺于酒池肉林,便是拿奴才撒气。
如此暴戾的君王,不单是朝中众人对他心怀畏惧,就连平民百姓,也流传着他的暴戾过往。
他没有直接将傅景虞处死,特意将其流放,无非就是为了向天下人,展示出自己那所谓的仁慈。
马怊领旨谢恩,顺便拉着小四子,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待两人退避到无人的僻静之处,这才敢开咬 谈。
小四子拍了拍胸脯,满脸仍是惊魂未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