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在凤阳过了五天,期间放烟花,逛庙会,看凤阳花鼓,帮着老爷子在家里摆宴席,请太平乡的乡亲吃饭,聊起农耕,做小买卖,聊着如何过日子。
老爷子仿佛有说不完的往事,说来说去还是曾经少年时那段苦日子。
尽管小时候过的苦,但做为家里的老幺,还是深受家人的宠爱,日子虽然苦,却也真的甜。
当年那些熟悉的乡亲早都不在了,但村里都是他们的后代,尽管如此,老爷子依旧很高兴,聊着他们曾经的长辈亲人。
中午,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郭惠妃和临安公主在做饭。
老爷子坐在小椅子上,朱雄英直接搬个木墩子,祖孙在院子里的磨盘上喝起了热茶。
“你啥时候走?”
朱雄英笑道:“不走了,以后就在这住下了!”
“放狗屁!”
老爷子差点把茶泼在大孙子脸上,说道:“赶紧滚,回去当你的皇帝去,治你的国,打你的仗,别在这烦咱,这几天都让你烦死了,你走了清净!”
“明个就走!”
朱雄英故作轻松的说道:“我还是回去住我的大宫殿,吃我的山珍海味,穿我的绫罗绸缎去吧!”
老爷子笑了笑,突然严肃起来,说道:“你把文珏带走吧,他是太子储君,不在宫里读书,跟着咱一个老头子在乡下算什么回事啊!”
“皇爷爷,其实孙儿也挺想文珏的,这小子在宫里的时候,看他顽劣的样子就心烦,可不见吧,又想得慌……”
朱雄英感慨道:“别看孙儿现在有三个儿子,对这个大儿子是最有感情,也是最难割舍的,从他出生的时候就对他寄予厚望,可他实在太贪玩了,孙儿也不知道他将来能不能担起太子储君的重任,如果一直这样玩下去,还要不要把江山交给他……”
老爷子面无表情,眯着双眼,默默的喝着茶,并没有说话,朱雄英继续说道:“圣人的书可以读,也必须读,明白事理就好,如果完全按照圣人说的做,屁用都没有……”
“我不想让太子变成书呆子,在大本堂读再多的书都不如亲自去民间看两眼,看看民生疾苦,看看百姓艰难,问问百姓真正需要什么……”
“这一次来凤阳见到文珏,孙儿感觉他真的长大了,有点太子储君的担当了,他已经明白了什么是民生疾苦,百姓艰难!”
“皇爷爷,您把他教的真不错,孙儿真的很感激您对文珏的付出,真的!”
老爷子呵呵一笑,说道:“都他娘的是一家人,说这些屁话干啥啊,有意思吗!”
“该说的还是要说!”
朱雄英由衷的说道:“您为我们父子俩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老爷子问道:“那你知道咱为什么对文珏如此尽心吗?”
朱雄英一愣,随即说道:“因为他是您的重孙子啊!”
“屁话,咱重孙子多了,怎么不都带在身边啊!”
老爷子神情严肃的说道:“咱是怕等咱死后,你有别的想法,除了你其他儿子,还有大丫!”
“等大丫到了成婚的年纪,赶紧找个人家把她嫁出去,别找什么勋贵,就找小门小户,省的她在宫里上蹿下跳的!”
“别以为咱不知道,你对她比对太子都上心,让她去大本堂读书,还给她找翰林院的官员当老师,你想干啥啊?”
“想他娘的给大明朝培养出一个太平公主啊!”
朱雄英坦然道:“皇爷爷,这事您真的想多了,大丫这孩子没这种想法,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她不会和文珏争什么,再说了,有您定下的皇明祖训在,没人敢变动!”
老爷子冷声道:“祖训这玩意,人活着那叫祖训,人要死了,那就是狗屁,你就不遵了,祖宗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抽你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