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突然问道:“大哥难道就要放过支持淮逆的江南余党,还有那些造谣生事,侮辱你的人?”
“清除江南乱党,势在必行,如今淮乱平定,现在该和他们算算账了,这个时候把我放出去,不合适!”
“而且,我答应了朱高煦,平定淮逆后就回宗人府陪他,我不能言而无信!”
淮王谋乱前,江南一带谣言四起,各种诽谤之言满天飞。
什么永兴皇帝不是嫡长孙,是乱臣贼子蓝玉,詹徽,李景隆等人从外面找来的野孩子,扶持成傀儡。
还有永兴帝不忠不孝,用兵变逼宫这种卑鄙的手段逼迫洪武爷传位给自己。
还有,江南之地,暗中支持淮逆的人不少,不然他那些钱粮都是从哪来的,仅凭一个商人可拿不出这些钱。
朱允炆当初为了蛊惑百姓造反,给数万的灾民可是放了半个月的厚粥,以及无数的钱财。
他一个藩王,还是内王,一年就那点俸禄,怎么经得起如此挥霍,要说背后没人支持,鬼都不信,而且不用查都知道,就是江南在背后搞的鬼。
这是一种投资,也是一种示好,以及对当初江南新政的不满。
这件事必然要查,也会严肃处理,不过是朱雄英还没腾出手收拾他们,如今该忙的都忙完了,该做的也差不多了,确实该给这些贼人算算账了。
看来当初詹徽在江南杀的还不够多,还不够狠啊!
“大哥,你就答应臣弟吧!”
朱允熥苦苦哀求,说道:“咱爹临终前让我帮你,我要对得起咱爹的一片苦心!”
“朱允炆已死,我再无执念,余生只想辅佐大哥,开创一片盛世……”
“大哥,我已经不是当年还要被你庇护在身后的小孩子了,我真的长大了,我能帮你了!”
“大哥,你要不答应,我就自己去宗人府住,任何人都拦不住!”
淮王府的那把烈火,已经将那个自卑,胆小,懦弱的朱允熥已经被烧死,如今的徐王有责任,有担当,做事也很果断,有大局意识。
可他越是懂事,朱雄英就越心疼,此时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大哥,晌午留下吧!”
朱允熥嘿嘿笑道:“臣弟有很多话想对大哥说,真的!”
“你这小子……”
朱雄英还如小时候一样,抬腿对着他的屁股就是轻轻的一脚,对着外面招手道:“老朴!”
“奴婢在!”
“你还站在那做甚,去买酒买肉,朕要和徐王一醉方休!”
朱雄英也想喝酒了,最近压力太大了!
这一顿酒喝了接近两个时辰,回到宫里的朱雄英立马召见了兵部尚书詹徽。
“高丽那边的战事如何了?”
詹徽拱手道:“回陛下,战事一切顺利,凉国公已经挥师打到了高丽的京都开京,楚王率领水师,横于临津江之上,切断了李氏的后路,攻破开京只在朝夕之间!”
朱雄英听后点点头,又问道:“江南的事,你怎么看?”
淮王这一次闹了这么大动静,早已人尽皆知,詹徽作为朝廷的兵部尚书,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
“回陛下,臣认为,北方战事未平,江南若是再起大案,必然造成人心不稳,一切等结束高丽之战再行定夺!”
朱雄英神情冷峻,问道:“你能办吗?”
詹徽没有任何意外,拱手道:“臣分内之事!”
朱雄英将一面金牌拍在御案上,冷声道:“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了,你不必亲自去江南,在背后操控大局即可,要用什么人,拿朕的金牌去调,朕就一句话,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朕不怕被骂,也不怕手上沾血,这一次,一定要将整个江南的士绅势力,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