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拍了拍桌子,呵斥道:“说点人话!”
“是!”
李景隆吓得立马站了起来,拱手道:“陛下,是詹徽为了凑够新税,想出向江南富商借钱的办法,那些商人唯恐詹徽赖账,这才找到臣做了担保……”
“臣是觉得,詹徽也是为了新政,就当个这个担保人……”
说着,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看到皇帝神情严峻,又接着说道:“臣是收了江南富商的好处,但臣没有谋私啊,陆家的船厂,臣献给了朝廷,那颗明珠也是臣的孝心,臣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为了太上皇,臣的赤胆忠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啊!”
朱雄英扶着额头,瞥他一眼,直接气笑了。
“你在江南吃点喝点玩点再拿点,朕都不会说你说什么,但你收了江南富商如此多的好处,难道只是为了请你当个担保人,你……曹国公,还打算瞒朕到什么时候?”
“真等到有一天你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再去哭着找老头子求情吗?”
李景隆脸色大变,立马跪了下来,惶恐道:“陛下,臣……臣有罪!”
朱雄英瞪着他,带着一丝怒容问道:“卖爵鬻官,曹国公,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陛下,臣当时也不过是随口说说,不见得臣就会帮他们谋官啊!”
李景隆极力的解释道:“臣绝对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举,请陛下明鉴!”
朱雄英脸色冰冷,说道:“朕虽宽容,却也有底线,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心里都清楚,千万别把手伸的太长!”
李景隆连忙说道:“是,臣明白!”
朱雄英站了起来,说道:“你们和江南商人的那些事,是你们自己的事,和朝廷无关,你和詹徽二人……自己去处理,朝廷不可能给你们擦屁股的!”
谋官是你们自己答应的,借钱也是你们自己借的,朝廷不会给你们官,更不会从国库拿钱替你们还账。
李景隆算是听明白了,皇帝早就知道这些事了,也算默认了,但直到新政推完,港口建好,他才开始秋后算账,这分明就是想赖账。
朱雄英抬头问道:“还有其他事吗?”
“回陛下,没了!”
“那你可以退下了!”
“是,臣告退!”
走到门口的李景隆停了下来,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又立马走了回去,拱手道:“陛下,臣从江南回京的时候,给陛下,太上皇,太子殿下带了一些当地的糕点和酥糖!”
朱雄英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成,你有心了,太上皇那份你亲自给他送过去吧,朕和太子的就留这吧!”
“是!”
李景隆心中窃喜,又能见拍舅爷马屁了,到时候舅爷一高兴,嘿……那什么事都不算事。
李景隆走后,朱文珏伸个脑袋立马从后面溜了出来,跑到点心盒面前拆了起来,抓起一块酥糖就往嘴里塞。
“你姐还没回来,给她留点!”
朱雄英吩咐道:“一会儿把这两盒酥糖点心拿回东宫,分给二丫,文坤,文珂尝尝!”
“知道了!”
朱文珏提着盒子跑了出去,一点都不像受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