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余正明顿时急了,连忙说道:“大人,那赶紧派人追回来啊!”
“追?怎么追?”
詹徽却不慌不忙的说道:“你的那些粮食已经走海运运走了,现在恐怕早到了海门了,等追过去,已经入国库了,难道你们还想让本官从国库给你们偷回来啊!”
余正明瞬间愣住了,明明吃亏的是自己,可怎么感觉詹徽却占着理呢。
周茂才陪着笑脸说道:“大人说笑了,粮食是运走了,那再无追回的道理,在下也不会让大人为难,可在下三人刚才进衙门的时候,看到士兵搬着税银,大人可用此税银……”
“你们三人有所不知啊!”
詹徽打断了他的话,义正严辞的说道:“你们当初的借给本官的银子,都换成了粮食,当成税粮运走了,这税银是这几年的新政新税,里面没有你们的钱……”
“借钱是本官的私事,而这些税银却是国库的,本官奉命运回,这属于公事,本官向来公私分明,要是拿国库的税银为本官填私账,岂不是违反大明律令,尔等要害死本官不成,真是岂有此理!”
三人被詹徽一番歪理搞得全部愣住了,同时心里也明白过来,詹扒皮这是要耍无赖了。
余正明愁眉苦脸的问道:“那敢问大人,我等的银子该当如何?”
“先等等吧!”
詹徽悠悠说道:“等本官回京后和户部说说,把这五百万两银子拿出来还给你们!”
“你们啊,也不用着急,本官身为布政使,封疆大吏,还会赖你们这仨瓜俩枣啊!”
仨瓜俩枣?
詹扒皮,你也不怕口气大闪了舌头,这可是整个江南地区一年的赋税啊。
回京后还给我们,这话你骗三岁小孩呢,你詹扒皮分明就是想赖账。
“大人,在下当初为了帮大人度过难关,可谓倾尽所有的家当啊!”
周茂才苦苦说道:“现在没有银子周转,今年的茶叶恐怕都收不上来啊,这要是误了朝廷的茶马,在下实在无法向曹国公交代啊,朝廷也会问罪,在下到时候全家性命不保啊!”
“大人,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贱商,给条活路吧!”
“是啊,大人!”
陆承也开始诉苦起来,说道:“在下奉兵部之令,督造战舰,如今同样断了银子,一旦战舰的进度跟不上去,兵部也会问罪,在下全家一样保不住啊,大人,您开恩!”
余正明附和道:“大人,在下的粮食生意也是一样,您就发发善心,救救我们,留条活路吧!”
詹徽冷眼看着三人,说道:“本官可怜你们,谁来可怜本官啊!”
“所有粮食,银子等新税,本官早已报给朝廷,一旦陛下发现报上去的数目和送回去的数量相差太多,本官该如何交待?”
“你们觉得陛下会放过本官吗?”
“本官要是被朝廷砍了,你们又该找谁去要钱?”
此话在理,詹扒皮万一真出事了,人死账消,五百万两银子算是彻底打水漂了。